“嗯。”趙大玲埋在他的懷裡不肯昂首,從懷裡取出一小包香料,“你讓我本日隨身帶著這個小香包,那隻識得香味兒的小鳥果然徑直飛到我麵前,落在我的肩膀上不肯拜彆。”
友貴家的在屋子裡摸摸梨花木的桌子,又摸摸湖藍色薄紗床帳和床上萱萱軟軟的被子,轉來轉去,連坐都不敢坐,一扭頭瞥見大柱子正扒著條案,一雙嘰裡咕嚕的小眼睛正獵奇地看著上麵的雙耳瓷瓶,躍躍欲試地想伸手去摸。友貴家的忙扭著大柱子的耳朵把他拉開,“猴崽子,彆突破了東西,這屋裡頭的哪樣都不能亂動,那都是值老多銀子的寶貝,壞了一樣我們都賠不起。”
大少夫人站在一旁,與屋裡的人離得頗遠,大有懶得感染她們,還不如一小我平靜平靜的意義。趙大玲來了這一年多,還是第一次近間隔地看到她,身姿筆挺,帶著幾分豪氣,果然有將門之女的風采。
小丫環送來了衣服和日用品,“夫人說了,來不及給趙女人一家人做新衣服,先拿了幾件夫人、蜜斯和四少爺的衣服過來,你們先姑息著穿,等轉頭再找裁縫來給你們量衣裳。”
趙大玲找到正在屋後菜地忙活的長生,一起拉著他進到柴房,剛關上柴房的門,就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用力深嗅一下他身上清爽的氣味,這才感到躁動的心沉寂下來。“長生,固然隻要半天的時候冇有見到你,但我就是感覺內心不結壯。”
離開禦史府纔是趙大玲的終縱目標,這一年多來她無時不刻不神馳內裡自在的氛圍。此次玉陽真人收她為徒,讓她脫了奴籍,因而分開禦史府的慾望從遙不成及的白日夢變成了觸手可及的目標。光從這一點上,趙大玲就非常感激玉陽真人。但是長生身份特彆,出不了禦史府,以是她也臨時撤銷了分開禦史府的動機。如果分開這裡,長生、友貴家的另有大柱子,一個都不能少。
友貴家的聽到趙大玲這麼說責怪地拍了她一下,“不知福的丫頭,這已經是上輩子燒高香了,娘真是做夢都想不到這輩子還能住上這麼好的屋子。”
現在趙大玲已經是老夫人的義女,天然水漲船高,不能再穿劣等婢女的粗布衣裳,那不是讓老夫人冇臉麼。不過她對穿彆人的衣服故意機停滯,特彆傳聞是二蜜斯的衣服,更感覺膩歪,想來二蜜斯必定也是不樂意的,讓丫環順手拿了兩件做了不喜好的衣服給她。以是趙大玲還是穿戴玉陽真人給她的道袍。玄色的對襟兒麻布衫,暴露內裡的紅色交領,套在身上晃閒逛蕩的。配著這身衣服,乾脆拆散了髮髻,紮了一個清爽的丸子頭,用長生給她的蓮花木簪綰住頭髮。渾身高低固然冇有素淨的裝潢,卻也彆有一番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