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貴家的笑著彈大柱子的腦門,“小冇知己的,成你姐的狗腿子了!”
“現在不能吃,一會兒用飯就能吃上了!”趙大玲刮刮大柱子的小鼻子,“先去玩兒會兒,等炒完這幾個青菜便能夠開飯了。”
友貴家的狠狠地罵著,“一窩子匪賊似的,見好的就搶。眼皮子淺,爪子又輕,也不怕撐死他們。”
趙大玲這才放心下來,抿著嘴在一旁笑。友貴家的點頭不已,“聽你說話如何總感覺這麼累得慌!”
大柱子對勁地向世人宣佈,“是我姐熬的魚!”
趙大玲拍掉大柱子的手,“這麼大了還吃手,臟不臟!”從鍋裡用筷子蘸了點兒湯汁兒伸到大柱子嘴裡,“嚐嚐,鹹淡合適嗎?”
場麵一時有些混亂,比及各院的人都拎著食籃走潔淨後,友貴家的幾人才發明廚房裡跟遭了劫一樣。一盆的排骨隻剩下三兩塊兒骨頭棒子,燉雞和燒鴨還剩下幾個雞/頭、鴨頭。幾個素菜在友貴家的一力防護下剩個盆兒底兒,而那盆熬魚在混亂中已經被哄搶光了。
趙大玲勸了友貴家的,又安撫大柱子。大柱子不依,淚花在眼裡打轉,“我隻嚐了嚐魚湯兒呢,他們憑甚麼都拿走了,一個魚尾巴都不給我們剩下。”
趙大玲用菜刀在魚身上劃了幾刀,放在盤子裡,在魚上抹上一點兒細鹽,擺上蔥絲薑絲,再倒上清醬和一點兒黃酒。然後把魚連著盤子放在籠屜裡蒸。一盞茶的工夫後,出鍋,又在明火上用鐵勺燒了一點兒明油,“刺啦”一聲澆在蒸魚上,這就端上桌了,擺在了桌子的正中間。加上彆的菜和一盤子棗塔和豆包,也是熱熱烈鬨的一大桌子。
“放心吧娘,我一早瞥見簍子裡有這麼一條江魚,剛纔熬得都是鯉魚和鰱魚,這江魚是最合適清蒸的,我不消上鍋重新熬,上蒸籠蒸一下,一盞茶的工夫就得。”
“年年不足,年年不足,過年當然得吃魚。”趙大玲從簍子裡挑了挑,挑出一條半大的江魚。
長生點點頭,“家母是江南人士,特彆偏疼這類清蒸的魚,常常親身脫手烹製。家母說過清蒸魚看著簡樸,講究的就是一個火候兒,少一分則帶腥,多一分魚肉就柴了。”
熬魚的香味已經飄散出來,味道鮮美之極,彷彿從香味兒裡伸出了一隻小手一樣勾著人的味覺神經。大柱子含動手字頭眼巴巴地看著趙大玲,“姐,你做甚麼呢,這麼香!”
友貴家的也咂著嘴點頭,“倒是冇甚麼腥味兒,就是太寡淡了,不如熬的魚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