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勝利現在和他的同窗有著彆的的事情要做,小學裡的那些個摜紙巴子,拍洋火盒子皮,彈玻璃珠之類的小兒科早就提不上手了,取而代之的是搗檯球。每天傍晚放學,四個同窗便聚到一起,包上一張檯球桌子賭球。夜裡玩得累了,白日便在講堂上打著打盹養精力,等著到了早晨再去賭,厥後嫌夜間賭球不過癮,乾脆白日曠課去賭,為此,四個傢夥是冇少挨帶家長。
吉言是一回事,吉言可否產生實際的服從又是一回事。很快,馬勝利到了八歲,該上一年級了。馬勝利他娘滿懷但願地費錢托人給他在市裡挑選了一所頂尖的小學。縱觀全部的小學階段,馬勝利的學習成績能夠用四個字去描述,那就是一塌胡塗。彆的孩子上學,書包裡隻要語文、數學兩本書,外加兩本家庭功課本,再多的就是一兩本連環畫小人書;馬勝利的書包裡內容比較多:有紙巴子,洋火盒子皮,玻璃珠,另有撲克牌。
自從有了第一次,馬勝利的魂便丟在了水晶宮。打那今後,一到放工他便摽著吳有為到水晶宮去消遣,本身口袋裡冇有了錢,哪怕是看著彆人在賭,也是一種享用。厥後,吳有為結婚了,傳聞是娶了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家的女兒,不久,吳有為便分開了工程隊,彷彿調到甚麼公司裡跑發賣去了,冇有了吳有為作伴,馬勝利本身已經是輕車熟路,每晚是照去不誤。
做了父親的馬勝利,在言行上並冇有甚麼長進,麵對母親和媳婦的結合,他也有了各自應對的招兒。如果是母親在乾脆,他從不回嘴,是左耳進,右耳出;如果他的老婆嚼舌頭根子,他立馬一句給頂了歸去,說有種你給我生個兒子出來,養個賠錢貨,還這麼放肆?老婆聽了他的話,便有些個泄氣,打那今後,也就懶得再管他的破事。
馬勝利的父親過世得早,馬勝利的母親進城後一向冇有事情,整日裡是無所事事。這孤兒寡母的從早到晚窟在屋子裡,不免會覺著悶得慌,是以馬勝利他娘經常會抱著小勝利出來竄門,店主轉到西家,碰到打牌的,或是來麻將的,也能站在前麵相一相,偶然一站就是半天。馬勝利他娘相牌,馬勝利也不閒著,彆看春秋小,還抱在他孃的懷裡,兩隻小眼睛睜得賊拉子溜圓,東張張,西瞧瞧,不時用手指著牌,嘴裡是咿咿呀呀,就差從打牌的人手裡抓過牌來本身出了。
馬勝利傳聞要本身去上班,開首是死活不肯去。四奎勸他說,你跟著叔去,我是不會讓你刻苦的,充其量也就是跑跑腿的活,重活不會派你去乾,每月月尾另有人為拿。馬勝利他娘也在邊上幫腔說,是啊是啊,人為拿了全歸你花,娘一分錢都不要。馬勝利傳聞上班不苦,人為也全由本身安排,這才歡暢的同意去了。到了工程隊,正如馬四奎說的那樣,馬勝利整天就是晃膀子,倒倒茶,遞遞水,根基上不乾甚麼事。偶然乃至三天捕魚,兩天曬網,跑到功課區外瞎漫步。考勤員礙於他叔叔的麵子,常日裡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敢考他早退早退啥的,是以他每個月都是滿勤,人為獎金一分錢都很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