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女向她講瞭如何節製韁繩,試了幾次皆可節製自如,遂大力在馬後臀上拍了一掌,馬點頭擺尾地一小跑起來,且越跑越快。穆清在頓時亂了方寸,拉了韁繩許是力道不敷,並不管用,還惹得馬也搞不清她的企圖,擺佈扭捏不定,最後乾脆撒開蹄跑開了。穆清驚叫了一聲,急喚那胡女,胡女來不及反應,馬已跑出許遠,追不上了。她隻得握緊韁繩低頭縮在馬背上,閉上眼不敢動。
精華騎回穆清身邊,嬉笑著跳上馬。穆清驚得後背出了一層盜汗,正要開口責她,轉眼卻瞥見長孫家那位絕美的小娘麵色泛白,倉促地望向精華,眉頭微蹙,眼中似是盈盈地含了一片憂色,倒是襯得她愈發鮮豔動聽。隻這倉促一瞥,世人的目光便又回到李世民身上,大黑馬來回奔騰了幾圈,始終擺脫不得,馬肩部逐步隆起一個鼓包,模糊見排泄的稍許紅色汗珠。穆清大驚,轉頭扣問康郎,“這是……”康郎笑得對勁,“冇錯,恰是當年漢武帝為之催動戰事,蕩平大宛的汗血寶馬。”
“自是算數的,這馬已是二郎的坐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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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馬撒開蹄疾走了幾步,甩脫不得,又邊奔馳邊猛力地點頭擺尾一陣。李世民俄然從馬背上滑落,目睹著就要落地,若以這速滾地,恐怕筋骨難保齊備,性命堪虞。不知何時精華已騎上一馬,趕超上去,以己身去攔截。大黑馬見另有馬匹上前,稍有遊移,蹄下錯頓了幾步,李世民趁了這一兩息的時候,抓牢了黑馬的鬃毛,重又坐回馬背上。
行了未幾時,忽聽得一聲鋒利的馬嘶,透辟的響,驚得駕車的馬猛的一頓縮,仍杜齊如何地擯除,再不能如常拉車行走,世人道在此下了車。精華先驚呼起來,穆清站穩腳,昂首便見一匹烏黑油亮的大馬。這馬通體油黑,隻四蹄烏黑,如同踏雪,筋骨健旺,鬃毛頂風飛舞,脖頸上顯見凸起的烏青血管。馴馬人以皮繩套著馬脖,卻因黑馬四蹄不時踏騰,不得近前,對峙不下。
“這是匹大宛馬,二郎可喜好?”穆清走到李世民身邊,指著嘶騰的黑馬道:“可惜不受馴,換了幾撥馴馬者皆不得近身。再好的馬,冇法順服,留著終是無用。二郎若能馴得,便送於你了。”“是啊是啊,寶馬贈豪傑,馬與仆人,原也是講究緣分的。”康郎賠著笑擁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