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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夜驚
想到杜如晦,穆清的眼淚順著臉頰不竭地滑落,和雨水混在一處,刺得睜不開眼。他果斷的眉眼,他溫潤如玉的笑容,他身上溫暖熟諳氣味,刹時充滿了她的腦海,她奮力掙紮起來,毫不能這麼早就隨阿爹阿母去了,她另有長長的與他一起的要走,就算天不留人,她還冇有好好地同他告彆,哪怕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麵,也要儲存復甦的認識。穆清將指甲直掐動手腕處的皮肉中,鋒利的刺痛刺激著她的神智,提示著她萬不能入眠,若能熬到天亮雨歇了,或許就有了朝氣。
“聽聞夫人師從王謝,想來必是通達的,建成亦是求賢若渴,歆羨二郎能得你佳耦二人互助,怎奈卻無他那般好運氣。”李建成如同自言自語似的說著,帶著賞識珠玉珍寶的眼神,舉手悄悄拂去穆清臉上的雨水,將她狼藉在臉龐兩邊的碎髮輕柔地掖到耳後,“再者,建成遇見夫人也晚了。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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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俄然感覺身上臉上又冷又痛,彷彿被傾瀉了大量冰冷的水。驀地轉醒,穆清發覺本身坐在一張高椅上,手腳皆被捆縛在椅上不得轉動,衣衫儘濕。頭頂雷聲轟鳴,閃電時不時劃過,照亮半邊天,粗大的雨線利刃一樣打在身上生疼。她花了好一陣才明白過來,原竟是被人捆綁了置於瓢潑大雨中淋著,兀自掙紮了幾下,徒勞無用,穆清又冷又怕,渾身篩糠普通地顫抖,她能清楚地聽到本身的牙齒顫栗互碰收回的格格聲。
“委曲顧夫人了。”一個沉寂的聲音自前麵傳來。穆清昂首藉著閃電的耀出的光向前望去,麵前是一間破敗的房,隱冇在幾近半人高的灌木雜草間,亂枝枯藤纏繞,已然傾圮了半邊牆,勉強算有屋頂掩蔽,黑漆漆的屋內彷彿站了四五小我。中間說話那人向她跨出一步,從旁旋即有一著了蓑笠的人在他頭頂撐起一柄傘,跟從著他,一步步向她走來。
既然眼下她性命無憂,事情如若真像她猜想的那樣,倒無妨順水推舟,略加點撥,替他們的父乾係繫個活結,總不能白受了這番苦。心中定了主張,穆清摸索著歎道:“如果大郎不信我也冇法,瓦崗確與二郎無關。大郎果然想要那些農家郎來運營,無妨直接向唐國公討要了來,想來父之間也應無甚好避諱的。”言罷她昂首謹慎地去看他的神采,隻是雨水殘虐,打落在臉上眼皮上,教她冇法睜眼看清他的臉,她隻得在心中默禱這番話能震驚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