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茫茫大夢(五)[第1頁/共5頁]

杜如晦卻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一麵收理著案牘,一麵隨便道:“這女子名喚丹娘?是個難纏的,你且說說,你要如何安設這些女子?”

她越想越放不下心,雖有值夜的仆婢可喚,終還是想親去顧問一番,乾脆起家披了件夾襖,裹上白天所用的毛大氅,想著書房內熏籠及煮茶的用器一應俱有的,便隻掌了一盞風燈照路,便出了屋子。

阿柳見她病體初愈,不肯她費心,輕拍了幾下穆清手背,“不過幾個年不及二十的丫頭罷了,也不是甚麼了不得的人物,老是有體例措置的,也不急在一時,眼下要緊的該是把身子將養好了。再略坐坐,消了食,便歇覺了罷,天寒日短,越坐越冷。”

穆清笑著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風燈遞予她,“正化著雪,地下濕滑,走夜路要格外留意著些。”

“給她們大家送了一名婢子去,四人收下了,另二人執意不肯要,隻說是奉了皇後之命來杜府奉養阿郎娘子的,怎敢反要人來服侍,直呼折煞。實在冇法,也隻得將那二人的婢子撤下。”阿柳細細稟道,一個字也不敢遺漏了。

“晾了她們這幾日,可還循分?”穆清抿了口棗漿。成心將她們兩兩隔開,晾了幾日,想瞧瞧她們各自都會有些甚麼行動。

半夜化雪,陰寒沁骨,穆清自睡夢中一個激靈凍醒,被衾半落至床榻下,帷幔外的熏籠已半熄,屋外簷角仿如有滴滴答答的融雪滴落聲。她揉眼看了看空蕩蕩的身側,也不知是甚麼時候了,杜如晦還未進屋睡,想來今晚又宿在書房了。

丹娘接過風燈,又行一禮,提著風燈,返身冇入黑漆漆的院中。

穆清自測度她病著的這幾日,他約莫經常吃冷茶,心中既惱本身身子不頂用偏要病倒,又怨他實在不知保養,總教人白耽著心。故猶端著一張臉,不肯理睬他。

見穆清另有要拉她進屋的意義,丹娘忙屈膝行了一禮,“原是丹娘不懂端方,還望娘子莫要怨怪,丹娘這便先辭職了。”

丹娘先前被一驚。現在又發明站在本身跟前的竟是穆清。麵孔一紅,低頭不語。

穆清一句“不肯再造業障”的話已在口中,轉了一轉還是咽回肚裡,說了也是白搭的,又有哪一個生來願造業的,不過常常碰到神佛都冇法救的地步,紮掙著想要自救一回罷了。故所謂業障,該偶然,一個也逃不了。

丹孃的音量越說越低,說到最後一句時幾近要聽不見她在說甚麼。穆清心中冷冷哼了一聲:真會拾巧宗,看這景象怕是碰了一鼻子灰,倒還曉得使寒夜死守的苦肉計。口裡卻還是暖意融融的話,“可不是個癡傻的孩子,凍壞了自個兒怎生是好,今後莫再如此,我們府裡家人雖未幾,卻也很多個把上夜的,隻是克明他脾氣古怪得緊,不喜人在跟前晃,便由著他性子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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