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青柳村鄰村周家村又出死魚，到剋日，已有雞鴨暴斃。
滔城水網麋集，乃是魚米之鄉，因此得名。滔城轄下有六村八寨，出事的便是此中的青柳村。三月前，有死魚浮於河麵，魚鱗班駁腐臭，聞之有惡臭。村人惶恐覺得有疫，村中甲正立即將此事上報城守。
盧玳站在原地發了會呆，有何可玩？
悅真子見他如此，天然是哈哈大笑，抬手颳了刮他鼻梁：“師父並非逗你，這真指的乃是真道，真我，至心。”
“神仙不敢當，鄙人廣嵐山悅真子，此乃我徒兒盧玳，趙大人直呼我名便可。”
一邊說天道，另一邊說法例，兩個天下稱呼不通，但此中的意義大抵近似。盧玳是第十三獄的獄主，但那邊的天下可不是一二三四的擺列，十三是最險惡的數字，十三纔是最刁悍的魔。
“不明白。”盧玳並不假作受教，隻因他也有些獵奇，這位師父到底能講出些甚麼。
“這如何敢……”
悅真子麵色更沉，修真者除妖既因為受了一方百姓供奉，要護一方水土。也因為妖怪身上皮肉骨肉，乃至靈魂，都可為修真者所用。且天官乃是凡俗官員，若可除妖，自有一份政績。
“魔之所行，並非真，乃是貪。”
“吼——吼吼吼——”一陣極刺耳的慘叫自不遠處傳來，盧玳乾脆便去看個究竟。本來是屠戶帶著兩個門徒方纔宰殺了一頭肥豬，冒著熱氣的豬血自豬脖子裡淌出，落在一口木盆裡。
“……”盧玳少有神采竄改，現在他那小臉皺了起來，更加看著敬愛。
悅真子見盧玳似有所悟，心中大慰，更加盤算了主張次主要與盧玳看看此人間百態。修真者雖說超脫世俗以外，實則，修真者出於凡人，有何樣的凡人，就有如何的修士。
血……盧玳口有些乾……
盧玳一怔，悅真子所言竟剛好戳中了他的癢處——他到底是如何被一個半神炸進渾沌天下的？
“這……”趙城守麪皮抽搐，一滴熱汗順額角而下，但看悅真子陰沉神采，也隻能拱手點頭，“這是天然，這是天然。”
悅真子點頭，打斷趙城守客氣：“這些細枝末節多說無益，還是與我講講這妖吧。”
“虎頭，你可知修真是修的甚麼？”
“長生？神通？神魂？”盧玳接連答覆，悅真子接連點頭。
可直到步隊進了天官府邸，趙城守也冇再說一個字。
隻是盧玳性傲，又被他師姐師兄嬌寵，悅真子擔憂他走偏，又或給本身惹上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