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兒莫名地讓開馬車內的一塊空位,李欽載醞釀了一下情感,倒頭便往馬車內一栽。
李欽載快步上前,想了想,道:“但是吐蕃入侵吐穀渾了?”
李欽載除履入殿,剛要施禮,李治卻懶懶地揮了揮手:“景初不必多禮,快來,西邊出事了。”
因而在馬車裡朝崔婕和蕎兒推了一下,李欽載道:“給我讓個位置。”
這混賬話從這個混賬嘴裡說出來,竟然毫無違和感呢。
“陛下與朝臣有定議了?”
“陛下,這是九死平生啊,陛下怎忍將臣活生生推入火坑?”
李欽載也嚴厲起來:“但吐穀渾我們不能任由吐蕃占了,對大唐風險極大。”
李欽載後背發涼,頭髮都豎了起來,現在他終究反應過來了,指著本身的鼻子驚詫道:“陛下將臣召回長安,該不會,該不會……”
“說的是呀,可還是那句話……冇糧食,總不能讓出征的將士們喝西北風吧?”
騎士笑了:“無妨,太極宮裡有當世頂尖的太醫。”
“有,遣臣出使吐穀渾,以大唐天子的名義補救吐蕃和吐穀渾之戰,拖緩吐蕃打擊吐穀渾的節拍,我們火線則抓緊籌糧,一旦糧食籌夠,朕便命令出兵,遣王師擯除吐蕃賊子。”
“朕已思之再思,思得不能思了,冇錯,就是你。”
李治盯著他的眼睛,道:“前次與景初奏對,你的建議與右相許敬宗分歧,大唐能從江南淮南兩道擠出一點糧食,扶養一場小戰役題目不大,但糧食需求時候來籌集。”
李治篤定地點頭:“景初大膽說出來,冇錯,朕就是這麼想的。”
一家三口的詩和遠方偏了方向,硬生生拐了個彎兒,進了長安城。
李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久久不語。
安仁殿內,李治眉頭舒展,坐在矮桌後一手撐著太陽穴。
李治掰動手指細數:“景初的膽略早在征倭國時已展露過,辯才更不消說,你說的每句話之前,都彷彿吞了一口劇毒,大局觀,能屈能伸,恐懼的勇氣,你哪一樣都不缺。”
李欽載歎了口氣:“你夫君我天生直覺很準,信賴我,我們的詩和遠方多數泡湯了……”
“我爹快死了!我們正要上山埋了他。”
李欽載拍了拍蕎兒的屁股:“嚴厲點,待會兒有人過來,就說我生了沉痾,頓時要死了,你們帶我上山找風水寶地埋了……”
李欽載點頭:“是個彆例,前次與陛下奏對時,臣也是這個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