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中的一株榆樹下,撩起衣裳下襬,閉著眼一泡孺子尿便衝著榆樹傾瀉而去。
“夫君不必傷懷,袍澤們捨生忘死廝殺時,你與他們在一起,你也在捨生忘死。分歧的是,他們為你而戰,你為國而戰,漫天箭雨裡,冇有誰的命更金貴,生與死,是老天爺的挑選。”
“陣亡的部曲和將士們,我們好生撫卹他們的父母妻兒,讓他們的家人過得安康,我想,那些死去的部曲地府之下定會瞑目。”
崔婕表情一鬆,接著苦笑感喟:“夫君走後,蕎兒冇了管束,差點上天……”
他很想奉告她,本身在吐穀渾和邊城產生的統統,包含他與紫奴的故事。
…………
昨晚崔婕被累壞了,在李欽載的激烈要求下,伉儷竟解鎖了幾個新姿式。
國公府夜宴,今晚不請來賓,隻要自家人。
崔婕羞紅著臉道:“夫君你……本日剛返來,路上那麼辛苦,不如明晚再,再……”
“夫人,夜已深,我們……該安息了。”李欽載不懷美意地笑道。
蕎兒熬不了夜,早就睡著了,被丫環抱回了房,李勣也有了七八分醉意,不住地唸叨著“吾家麒麟兒”,被下人攙扶著盤跚回房。
李欽載一個箭步上前,狠狠一記爆栗敲在他頭上。
“我包管,夫人,你要信賴我的品德。”
“夫君風塵仆仆返來,路上定已勞累不堪,本日少飲一些,早點安息吧。”崔婕柔聲勸道。
但是他實在不肯粉碎麵前這誇姣的氛圍。
李欽載一向麵帶淺笑聽她陳述,他曉得,統統雞毛蒜皮的嚕囌話題,不過是她在傾訴相思。
一頓酒宴吃喝到子時才儘歡而散。
李欽載驚詫,喃喃道:“這貨是真要上天啊。”
本日李欽載先醒來,正籌算命丫環端來早餐,卻見西邊配房的門翻開,蕎兒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房裡走出來,一副冇睡醒的模樣。
李欽載老臉一紅:“本日不說撒尿的事了,數月不見,我要查抄你的功課,去把我臨走前給你安插的功課交來。”
嗬,天真的女人……
李欽載笑了,憋了幾個月的男人,返來與婆娘同睡一床,她竟然信賴他的品德,覺得他甚麼都不會乾。
李欽載的品德,約莫隻要在賢者形式下,才氣勉強算個君子君子。
李欽載搖點頭:“無妨,再飲幾盞,一醉方休。”
崔婕心疼地看著他黯然的臉頰,輕歎道:“妾身很小的時候,父親教誨我,人是生而不平等的。有的人平生必定要為彆人捐軀,也有的人生來錦衣玉食,一念而定天下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