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刹時警戒地站定，一轉頭就看到身後的牆壁旁，一個纖細的身影靠著牆，單腿屈膝踩著牆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等了半晌，自發得萬無一失，這纔拿脫手機，對著那些揭示櫃裡的裝裱名畫一頓亂拍，末端，舉著聽筒問道：“老闆老闆，有喜好的嗎？”
他伸手摸了摸，又拿脫手機看了看對比圖，然後從小揹包裡拿出一個玄色的袋子，把畫框裝出來以後，扯著兩邊的揹帶，跟著氛圍被擠出去，黑袋子逐步貼合，背在身後彷彿就像個可隨身照顧的畫板。
黎俏嘲笑著叮嚀了一句，“來雅墅園公寓，三十七樓。”
一陣清風拂過，對方身上還帶著少量的水汽，頭髮軟趴趴地耷拉在額前。
當了這麼久的梁上君子，還是第一次被抓個現行。
而他整張臉最出彩的就是那雙眼睛，烏黑的杏眼，流轉間很靈動，清澈清楚。
短髮混亂，臉龐精美，看起來二十歲擺佈，初見的印象就是個俊朗的小青年。
“姆達宮七幅孤品畫、英帝博物館三十二幅典藏、結合博物院十一幅肖像畫……”
“……”
當黎彥穿戴騷粉色西裝邁步走出去的時候，莫覺像是看到了救世主普通，抱著懷裡的東西就竄到了他麵前，獻寶似的把畫塞進了他懷裡，“老闆，提香的畫。”
“哎呀，你彆管了，我甚麼時候失手過！”
他嗓尖一滾，剛想說句抱愧走錯門了，宋廖背後猛地傳來了一聲嚎叫，“老闆，拯救啊――”
隻如果老闆不喜好的東西，都是破玩意。
宋老六站定不動了，抿著嘴一言不發。
沈清野不說話了。
冇一會，莫覺從管道口爬出來，身上也沾滿了灰塵。
俊朗的小青年麼？！
莫覺眨了眨眼，裝傻，“聽不懂你在說甚麼。”
“……”
嗯？
“在南洋？”
莫覺步步後退，直到撞上了身後的展架，他趔趄了一下，梗著脖子打斷他，“有證據嗎？那些畫在哪兒呢？”
莫覺眯了眯眸，伸手撈出保潔車裡的東西，然後一腳把保潔車給踹了出去，“我纔不要跟你幸會。”
黎俏撇了下嘴角，語氣涼颼颼的，“嗯，二哥。”
宋廖機器地點頭，“我之前清查莫覺的下落，在外洋的各大博物館和畫展偶遇過黎先生，一複生二回熟。崽啊，他是……你二哥？”
掛了電話，蘇墨時偏頭看著她，“誰？”
深夜兩點，雅墅園公寓。
他也終究在這一刻恍然驚覺，為何莫覺今晚操縱監控的作案伎倆那麼熟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