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崔叔聞的畫也舉過來了。本來他畫的是個正在起舞的女子,那女子的麵龐,很有些像他堂姐崔遙;她纖長的身軀飛在半空,兩條長長的水袖甩滿了半個畫麵,筆劃勾畫間竟然有些吳道子的風采。上麵題的倒是曹子建《洛神賦》裡的句子:“翩若驚鴻,婉若蛟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我咬牙支撐著,在昏黃入耳到李幸的聲音說:“三場比試都已結束――策論文章一項,蘇青溪勝!書畫一項,崔叔聞勝!對弈一項――”
聽懷安的口氣,彷彿對素羽非常不屑。
他們三個酬酢完了,崔叔聞正往我這邊看過來,我因而朝鐘少棋努努嘴。崔叔聞偏頭看看鐘少棋,然後微微搖了點頭。在看看蘇青溪臉上的神采,也很有些詫異――看來鐘少棋是一聲不吭地從半路殺出來的一匹黑馬。我暗喜,這小子三年以內能從文書爬到侍郎,又俄然呈現在這裡和蘇青溪崔叔聞他們兩個一起比試,那絕對是人才中的人才啊!
蘇青溪和崔叔聞都是看過題目標,可鐘少棋明顯不曉得!
嗯嗯,我越來越認定他纔是合適的妹夫了。
我彷彿是叫了誰的名字,但是我甚麼都不記得。
父皇掃了一眼那兩張紙,無聲地點了點頭。我頭皮一陣麻,恨不能現在就衝疇昔搶過來看個究竟――父皇啊,您白叟家選誰都好,千萬彆選到叔聞頭上啊……
還好場上服侍的人行動夠快,一轉眼筆墨紙硯全都不見了,每小我桌前多了一張棋盤,兩盒棋子。在他們的桌子劈麵,卻隻籌辦了一把素色的,寬寬的軟椅。我不由得獵奇,不曉得父皇請的國手,是甚麼人呢?
多出來的那一個,二十出頭的年紀,眉清目秀,微帶笑容,看著……非常眼熟。
又惴惴不安地過了兩天,終究到了比試的日子。
老子遲早要查出他害我孃的本相,要他死無全屍!
我能感遭到本身砸到了硬邦邦的磚地上,腦袋彷彿還磕到了甚麼處所,一陣天旋地轉的疼。身邊的人彷彿都慌亂起來,無數的腳步聲和驚叫聲在身邊響起。我在黑暗中仍不斷念,冒死地想要聽明白最後一項得勝的是誰。終究甚麼都聽不見了,彷彿有條手臂把我抱了起來。
他這兩句話說得不卑不亢,一派實足的名流風采。
光天化日之下,上有父皇,下有文武百官,應當……不會有事吧?
父皇已經坐下,說了“平身”以後就冇有再說話。中間李幸已經舉起一塊黃綢布念開了――先是稱道一翻皇恩浩大,然後先容場上的三個求婚者,最後是讀比賽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