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地跟著崔叔聞出來。他繞牆走著,不住地屈起手指在牆上敲,持續說“阿誰”敬王的傳奇:“謝懷真自幼隨在雍川山裡隱居的名流駱靜軒讀書,成年後出山趕考,一舉考了個榜眼;他殿前麵聖的時候,被皇上一眼認了出來,因而一家人美滿團聚。”
哇……本來倚風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也全都聽到了吧?
他也不說話,直接就把那張紙放到了我手裡。
我兩手用力一握。
他嘲笑:“那麼我問你,你又信得過他麼?如果……我說如果,皇上,和我,你隻能信一個,你信誰?”
在心跳漏了幾拍以後,我把那黑東西扔還給他,本身坐遠了些。他彷彿全然冇有發覺我的竄改,隻點點頭:“不錯。少爺不會隻放這麼一段木頭在內裡。”說著用手掰了幾下,那東西紋絲不動。我俄然想起來上麵那根斜線,說:“中間的打不開……中間那根線是乾嗎的?”
這麼說……這麼說剛纔我和崔叔聞說的話……
我張口就想說“給他”,但是一想到剛纔……我就說不出話來了,隻能裝做甚麼都冇瞥見,胡亂拍著本身身上的灰。
崔叔聞卻在那邊笑彎了腰:“你看我說得對吧——要不是有皇上的默許,這類事情那裡傳得出去?你就乖乖地斷你的袖吧,彆白搭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崔叔聞哈哈兩聲,轉到彆的一個處所去持續敲:“誰知老天開眼,懷真螞蟻變大象,烏鴉變鳳凰,從一介墨客變了皇子。懷真與他父皇相認以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求他父皇把崔叔聞叫去,服侍了一夜——這件事,有當晚守在碧華樓外的侍衛某某某的孃舅的連襟的表弟的外甥的奶媽親口作證,絕無戲言。”
崔叔聞點點頭,兩隻眼裡閃著奸刁的光芒:“不錯……一按下機括,它便本身飛出來……按下機括的人隻要一回身,就能接到它了……”
崔叔聞轉頭看我,微微一笑:“你如果驚駭,就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他把那黑不溜秋的東西朝我拋了過來。我伸手接住,有些費解。他歎口氣說:“這是少爺放在阿誰地下室裡的。”
真的是我熟諳的阿誰麼……
我再鼓掌:“說得太出色了!打賞!”
出到內裡,一陣冷風吹過,屋頂雷聲隆隆,雨滴劈劈啪啪地打在瓦上,更有一滴滴的水從屋頂漏下。
我一頓腳:“不好!我屋裡又該漏雨了!”
他用心把“服侍”兩個字說得很重,還帶著戲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