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揚聞言隻回身瞧了一眼,淡淡道上一句:“不過是為了省些力量罷了。早知你祖父這般不濟事兒……罷了,是我高估他了。”
千月飯未幾,白朮有些內疚,這年夜飯的氛圍實在稱不上熱烈,沈魚倒是吃的悠哉,等酒足飯飽纔將飯菜撤下,拿出她先頭無聊畫的一副紙牌按著二人鬥起了地主。
白朮應了聲,便拎著那食盒送了出去,沈魚伶仃拿了尤靜婉差人送過來的那一個安排桌麵,內裡多數是她極愛吃的飯菜,沈魚瞧著心暖,號召了千月一道坐下,隻等著白朮將食盒分完返來一併吃了。這便算是年夜飯了罷,沈魚心想。
“你莫誆我,我雖不大通文墨卻也識得,疇前你的字倒是跟現在差得不止一點半腥。”尤靜婉睨她一眼,一副叫她從實招來的模樣。
沈魚抬道笑了笑:“辛苦甚麼的倒量不打緊,便是那日日吃不飽飯的日子忒的難過一些,那邊約莫是長身材的時候,每日晚間老是餓的睡不著覺,次日起來卻又是一大堆做不完的活堆在麵前。”說到此處便頓上頓又言:“多虧你厥後總將午膳省下來同我一道吃,纔好了很多。”
一世人皆是手無兵刃,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便叫俄然湧出來的人馬束了手腳還不懵懵的不知所謂,彼時那常青青便坐在柳二爺身邊隻作一副小女兒家的模樣,倒是見事發,又見世人皆是慌亂萬一鍋粥,隻他還是淡然處之,便知他同她訂婚許就是為著他祖父設下的一個局。
青藍倒是識相將那食盒放下,說上幾句吉利隻說老夫人那邊還等著會話便欲辭職,沈魚也不好留,又是身份所限不好犒賞人些甚麼,隻撿了常日裡無事兒做的幾朵式樣新奇的珠花送了兩朵,說是新年禮品。
柳二爺身的傷自是叫他年前動不得身,這個年同沈魚一道的慾望是實現不了了。
隻任她再如何悔不當初也是徒然,隻瞧著一個一個嫡親現在皆成了階下囚,常青青隻憤恨的銀牙咬碎,望著前麵模糊可見的青影,恨不能剝皮削骨同歸於儘。
說來巧得緊,那聯子叫白朮將才貼出門去,剛巧叫過來尋她玩的柳貞瞧見了,雖是門冇出去,倒是把那聯子的出處探聽個細心,歸去同二夫人一行提了一提,趕著全部府裡的人便都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