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舅爺點了點頭,伸拍了拍他寬廣的肩膀:“好孩子,儘管放心便是,母舅這裡隻願你一起順風,待到了柳府差人稍個信來,也叫家裡人放心。”
溫方過來恭恭敬敬行個大禮隻當拜彆,未子像是臨時起意湊到林家母舅耳邊悄聲道一句:“林叔父委實在過信心,隻掛念二爺倒是健忘侄兒這裡畢生大事也還未處理,如果林叔父這裡不嫌棄……”言罷朝身後的一眾表妹瞄上一眼,而後笑著退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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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揚一抬頭將杯中水飲儘,彎起的嘴角那一抹笑意叫人感覺的殘暴。
今兒特地領著才子安閒麵前招搖一會焉知不是回絕?
他這輩子竟是都結識得些甚麼人,女人女人便是如許,稍略不如她之意,竟是半點委曲受不得轉臉硬著心腸跑個冇影。兄弟兄弟又是這般,為個女人罷了,生生放棄這大好的繁華權勢偏生要躲到個犄角旮旯裡偷一回浮生。
她這俄然一問叫芣苢一時不能反應,隻愣愣的據實答覆一句:“爺同四爺幼年時便已經瞭解,當年四爺化了身份曾拜在林老爺子門下,一來二去的倒是同爺這裡有了友情。”
新仇加上宿恨,充足他生受一回。更何況他紀流年的掌上明珠自後宮裡還不是叫人拿捏在手中,肆意磋磨。
“坐下來同爺敘一敘話罷。”
擺平這尊大佛,餘下的便皆不在話下,比如柳府裡一眾打小算盤的人,比如柳大老爺那邊,再比如常慶年同他阿誰未曾會麵的孫女,冇有豪情拘束的人摒擋起來老是輕易很多,隻要心夠狠。
那扇門開了又合,初秋的陽光將將投射出去,又跟著那緊閉的門隔斷。
清楚她一臉溫婉的笑容,卻叫人聽不出語氣中的愉悅,柳二爺輕咳一聲沉默一瞬像是安撫:“不過是爺這裡多問一句罷了,你莫多想。如果記不得便罷了,並不是甚麼要緊的事兒。”
林老爺子感喟一句:“你儘管去做便是,祖父這裡無需擔憂,有機遇體味一朝異地風土情麵,這是功德兒。祖父這些年便是盼著現在,隻望你能出去走上一走,瞧瞧我們興業的大好國土。疇前是你身子平允,現下好了,倒是再冇有不出去的來由了。”
柳淮揚扯一扯嘴角收回目光,正色同林舅爺拱手道彆:“淮揚這便去了,祖父那邊自是多勞母舅顧問,也請母孃舅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