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這裡。”沈魚才一下樓,尤靜婉在身後喚她一句。

尤靜婉見她如是說,又有些心虛的問一句:”當真能夠。”

上好的赤金,足金足兩,雕一出遊龍戲鳳,活矯捷現。

老夫人一輩子隻生三子,唱甚麼勞什子五女拜壽呢,這不是尋人倒黴麼。

他聲音平平無奇,尤靜婉也一時猜不出彆的,隻能聽話的坐在身後的檀木小兀子上,坐姿非常歸整。

此時她便站在掛滿紅絛綢帶的月桂樹下,一雙杏眼水眸,含了點點笑意,抬手喚她。

乃至跟身邊兩個丫環,佯裝隨便的解釋一句,大爺招她前來,原是想問問大奶奶壽辰送個甚麼物件好,讓她參詳一二。

尤靜婉收了收一時酸澀難當的表情,換上一副憂心忡忡:“小魚,我這段日子,細細想了一想,那藥你還是不要碰了,二爺是甚麼脾氣,府裡人單提上一提便皆是一副顧忌的模樣,你還是莫要冒如許的險罷了,甚麼勞什子姨娘,我不做也罷,隻要我們姐妹能平安然安的最最要緊。”

但是現在呢,她冷眼望著一大桌子的主子奶奶們,一個一個恨不能的將人捧到天上去。

便是她去央了沈魚的那一樁事兒,大爺隻說,如果成了,她便是霜楓園中的獨一的姨娘。

她抬眼有些神采龐大的望著沈魚,她,這就來同她誇耀了麼?

而她卻隻能唯唯諾諾的站在自家主母阮大奶奶身後,細細看著她的眼神行事兒,說得好聽是個姨娘,卻做的儘是丫環的活計,有甚滋味

這廂尤靜婉正值百感交集暗自神傷,那廂沈魚已經讓老夫人拽動手,坐在觀戲樓上最好的雅座上聽一出五女拜壽。

沈魚如何不知,教習嬤嬤究竟有多摳門,又是怕坊裡的女人長胖,賣不到好代價,晚餐向來儘是清的能照人影子的稀粥,外加一點子鹹菜,麪食不過乎每人一個饅頭,或是素餡包子,雞蛋每月也給不了幾次。

兩人對著一輪光禿禿的明月,她也能說出一大堆的故事。明天一出天狗食月,明又一出嫦娥奔月,再後天又來一個吳剛砍樹,再厥後又傳聞天宮裡有個叫天蓬的大仙調戲了那奔了月的婦人嫦娥,而後又讓個叫玉帝老兒的神仙,重重的罰了,扔到了人間的豬圈裡養著。

沈魚笑著摟住尤靜婉的胳膊:“靜婉,靜婉,我真想你,也想我們疇前一起在坐在月桂樹下吃的素餡包子。”

尤靜婉能說甚麼,人在屋簷哪能不低頭,主子爺發了話,莫說許個姨娘,便是不準,她還不是上趕著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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