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揚望著驚奇不定的沈魚,可貴體貼,大手撫上她的後背,為她順著氣味,見她規複一些,才安閒開口:“雖是有些反應過分,但也能夠瞭解,爺的孩子自不是誰想生便能生的。”
看著柳淮揚那張笑容過分的臉,沈魚有些忿忿,心有不甘的拉起他的左手,屈指撫上了手腕脈搏處,神采倒是更加凝重。
沈魚這一次倒是答的不帶一絲躊躇:“奴婢深知世事顯惡,民氣夙來不古,自個也不是個凡事拎得清的,棲意園很好,爺……也很好,奴婢並未有並分離意。”
卻也不忍打擊她,隻兜了圈又回了先前的話題:“說了這很多,你倒是未曾同爺說個清楚,為何,留在棲意園裡又不肯再藏拙?”
沈魚謹慎易易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言語,算是默許。
柳淮揚伸手撫了撫沈魚垂在後腦的秀髮,斂一斂墨眉,腦後生反骨,她天然不似大要這般順服的人,難為她忍的辛苦。
柳淮揚瞧著沈魚談起阿誰叫靜婉的一雙微彎的眼睛亮得嚇人,便也順著問了一句:“模糊聽你提過一句,彷彿去了霜楓院。“
“哦?非你所想?擺佈本日無事,你且跟爺說道說道如何纔是你所想所望?”柳淮揚語氣平平,叫人瞧不出半分情感。
如果溫方在,定會歎一句,沈魚女人到底還是出世未深,柳淮揚是甚麼人,與虎謀皮,定是讓你有來無回,非得賠上夫人還折兵不成。
頓了頓,見柳淮揚臉上微有愉悅之色,免不得有些對勁失色起來,又謹慎翼翼的開口摸索一句:“又或是奴婢能夠罷休一試,為爺撤除這一身沉屙舊毒,爺是否會放奴婢一條活路?”
沈魚烏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語氣中便稍帶幾分奉承之意:“二爺明查秋毫,那裡是清平坊裡的老嬤嬤能及上萬分之一的,奴婢自知是藏不住的,乾脆不藏了。人生苦短,能有幾分幸事?不過是棋逢敵手,筆中老友。奴婢自知身份卑賤,自是不能比二爺才情赫赫,原是想常日裡無事能為二爺解解悶子,也算自家功德一件。自是不好白吃了棲意園裡日日的好飯好菜不是。”
沈魚望著嘴角眉梢都帶著笑意的柳淮揚一時隻驚奇不定,何時見他有過如此甜膩的神采,公然柳二爺接下來的話讓她完整歇了動機。
柳家二爺此時笑的一臉溫良有害,從嘴裡吐出的話,倒是完整斷的沈魚的動機:“賣身契的事兒,爺自是當你未曾提過,不過你為爺開樹散葉這一樁,你倒是要時候勞記在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