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敗俱傷

柳淮安初入慈安堂的門便瞧在廊下立著的尤靜婉,她微微低著頭作一副恭敬的模樣。一襲素衣,墨發間也隻餘一朵小小的素白海棠珠花。芙蓉麵上未施脂粉,許是剋日過分勞累,隻感覺身量又纖瘦很多。一陣風過竟叫人生出下一秒她便能隨風成仙的錯覺。

說罷又緊了緊手中的帕子,拭拭眼角冷酷的道一句:“若你能經心極力的將你們大爺膝下的一雙後代好生扶養,直至新奶奶入門,我這裡自是虧不了你的。若你生出來該有的非份之想……也莫怪老婆子我心狠。”

她俄然便笑了起來,像是瞧見甚麼笑話普通……當真是白算計一場,俄然又止了笑摸摸自家平坦的小腹部,發了狠的將那白玉瓶上的塞子拔開,倒是藥到嘴邊又生生頓住……

她抬首想同柳淮安那邊求一討情分,倒是撞上一雙悲憫不幸的視野,滿滿儘是聽天由命的資訊,她便將欲出口求救的話嚥了歸去,再度伸手端起藥碗抬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紅茵瞧著不對隻迎了上來扶上一扶,倒是纔將人撫至榻上安至下便聽尤靜婉道:“我乏了,想睡會,你先退下罷。”

她扶了扶鬢邊素白的珠花,麵色安閒的立在廊下,很久也未見儀態有何憊懶之處。

“你身上原就帶著大孝,現在又纔將出了這般事兒,少說也得過個兩三年才氣為茹兒他們添上個母親。隻眼下卻容不得這般,不說茹丫頭還小,單單我那寶貝曾孫也是個冇足兩月的……當年祖母能將你一手拉扯大,隻現在倒是年事大了,再冇個經力去扶養個幼兒……”柳淮安垂目不語,柳老夫人隻轉頭瞧了瞧一旁坐著的尤靜婉像是無不欣喜的同她說一句:“幸虧你還是其中的。”

阮大奶奶死了,死於產後調度不當激發的血崩。撇下將將五歲的小女茹兒同不敷兩月的季子。

而後便是一陣寂靜,終究還是由柳老夫人突破:“叫你二人來也冇旁的意義,逝者已去,這活著的人還得持續朝前走。你房裡的事兒趁我老婆子還能問事兒,總歸要為你籌齊截回。”

柳淮安聞言也隻是沉默著點頭應是,他能說甚麼,眼下甚麼也說不出,隻由著老夫人那邊安排。

倒是跟前兩人冇心機賞識,一個隻低著頭思念記念著亡妻,一個早就瞧儘了人間百態,她這點子道行哪能入得了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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