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條命,是用杜清凡的命救返來的,她做得再多,也換不回一個杜清凡。
小女人圓臉大眼,模樣格外惹人愛好,隻是這會頭髮疏鬆混亂地披著,腦門上的胡蝶結髮夾歪歪扭扭垂下,臉頰上是幾道草蓆印子,身上的睡裙鬆垮垮穿戴,明顯前一秒還賴在床上,後一秒聽到開門聲就衝下床跑來。
街上另有些冷僻,隻要運營早市的餐飲店早早開了門,等她到家時,街道才垂垂復甦,喧鬨起來。
但這打戰似的夜晚卻還未閉幕。
……
蘇黎歌沉默了。
“地點先給我吧。”他安靜說著,指尖漫不經心腸撫過那則訊息的撰稿人名字――
“杜笑雨,又打赤腳下床!”廚房裡傳出吼聲。
“嘶。”
“吧唧!”蘇黎歌被她親了一臉口水。
不過,是不是仇人也難說,因為這頭版頭條的撰稿人是她蘇黎歌。
掛上電話,她含混地望去,全部報館一片兵荒馬亂的氣象,日光燈熒白的光芒壓過了窗外微明的天氣,讓她恍忽感覺這個夜晚還未疇昔。
她能夠必定不會有第二家報社能寫得出與她不異的頭條。
近六十歲的人精力還很充分,一刻都閒不下來,杜清凡大抵就遺傳了杜媽媽的脾氣。
小丫頭正把襪子掛在嘴上,嘟著唇衝她做鬼臉。
仳離四年,相逢最好的體例大抵就是相互路人。
此中一張是他被奉上救護車時的照片,出自她的手。
“你真是個和順的人。”
蘇黎歌纔剛轉開門,就聽到小女人乳燕似的聲音,她還來不及脫鞋,就被軟糯的小手抱住了腿。
路過樓下的早餐店,蘇黎歌出來帶了份豆漿油條和包子,出來時正看到小區外的報刊亭剛擺上新送來的《都會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