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我說。
“不介懷。用假肢走路那麼辛苦，你最好每天都不要用。”我脫口而出，隨即又不安地看了他一眼。瀝川非常珍惜儀容，在正式場合向來打扮得一絲不苟。他又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可想而知，落空一條腿，畢生殘廢，對他來講是多麼大的打擊。
“去冇題目，隻是我不懂繪畫，站在那邊會不會顯得很癡人？”
不到十五分鐘，車開到了黌舍。瀝川跳下車，翻開我的車門。
“下次，好不好？等你完整病癒了再送我。算我求你了。”
“有，要正式晚裝。”
“快上車吧。”我說。
“甚麼粉紅色？”
出工後我換了衣服出來，夜風酷寒砭骨，已是入夏季氣，地上結著薄冰。我穿戴件鴨鴨牌羽絨服，又厚又大，本來是用來對於三九氣候的。來北京前我買了這件襖子禦冬，商店裡冇有小號，也冇有中號，隻剩這一件大號，五折，我就買了。現在我第一次穿，空空蕩蕩把我整小我都埋了出來，就算把書包背在大衣內裡也冇人看得出來。
我們找到一個位子，瀝川接過我脫下的綿衣，掛在一邊，然後本身脫下風衣。
第二天是個大好的好天。課程已經結束了，大師都在備考，我也不例外，七點一到就起床，拿杯濃茶就去圖書館。筆挺的長窗，暖和的陽光，我攤開書籍，複習條記，複習句型，複習單詞，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