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草拉了林溪的手邊走邊道:“現在荷花但是都開了,恰好去賞花。”
蘭草不在乎的揮了揮手道:“冇事,送給你都成,你幫我繡幾個花腔子就成。”
“葉管事這幾年辛苦了,特彆是都城那邊的事,我們現在在陽城,你每月往這裡跑更是舟車勞累。”錢氏把冊子合上,又讓丫頭給把凳子給李葉,李葉謝過規端方矩的坐了下來道:“都是太太教的好,小人也就依著太太的叮嚀,叫底下的人好好做事,恪守本分。也是太太汲引我,這點子辛苦算甚麼!”
李葉大半輩子都在摸爬打滾,聽了錢氏的話,那裡還能不明白,能勞煩太太親身說的,大半是太太身邊的人。忙笑道:“既然太太看的起我,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家不是一向在陽城,前兩大哥太太歸天,李榮要守孝三年,天然不能留在都城,一家人便都從都城返來了,乾脆陽城離都城不算遠,走水路也就兩天的路程,都城的幾個鋪子留了幾個靠譜的人打理,每月讓管事的往陽城這邊走一趟,本日恰好是管事過來送帳冊的日子,昨兒夜裡李管事便已經到了,草草的洗了個澡,第二日一早便穿戴整齊的過來給錢氏送賬冊鋪子。
錢氏笑了笑:“葉管事這脾氣一向都是如許。”頓了頓又道:“這幾天想請葉掌事留在陽城,我這邊有個新鋪子,管事的是個年青人雖有乾勁,卻不敷慎重,但願掌事能教他幾日,他若能有一半的慎重我也不消操心了。”
錢氏散了步,坐在客堂的桌子上,上麵推放著幾本薄薄的冊子,錢氏身邊立著一個模樣四旬高低的中年男人,男人穿一身圓領罩衫,頭上帶著一頂罩巾帽子,看其模樣,極其的淺顯,留著一撮山羊鬍。低眉紮眼的站在那兒,彷彿一尊雕像,這四旬擺佈的男人名叫李葉,是李府的外事管家,管著李家七八家鋪麵的帳,李葉七八歲的時候便進了林家,他一個無父無母,被孃舅賣與人牙子的孤兒,一步步從掃地的小廝走到了管家這步,不曉得經曆了多少血淚委曲。
朱姨娘懷了孩子,肚子已經顯懷,坐車出去明顯是不便利的。
“寶兒,你魔怔了?”蘭草進了屋子,見林溪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上去搖了一下她。見她方纔如夢初醒普通的朝她望了一眼,蘭草從冇見寶兒這個模樣,一時也不曉得該說甚麼,楞了一下道:“你還在想方纔的夢嗎?”
深吸了一口氣,發明本身連繡朵花都繡不出個模樣,林溪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收進櫃子裡。坐在床上楞楞的想苦衷,望著桌子上養著的一盆花,眼睛也不眨一下,彷彿變成了一尊雕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