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從鏡中瞄到皇上那陰雲密佈的模樣,在內心罵了他一千遍,這妖孽生起氣來,還真是可愛。
寢殿內隻留下她的貼身宮女碧闌、喜來,她們從速為她梳洗穿衣。
蘭兒笑道:“是我請他們來的。”她讓碧闌將幾個樂工安排到邊角設好的琴樂位上。
“如果那天我忘了返來,你還不是能夠去找我,也來見見我,親親我。在皇宮裡你出入任那邊所都是自在的。”李灝看她臉紅,用心又逗她道。
“你抓痛我了。”蘭兒說著不由打了個噴嚏。
李灝冷著臉,用書拍了下她的頭,“彆扯其他的,當時在幽州到底是古斯拐走了你,還是你誌願跟他跑掉得?”
喜來就更不知所措了,更加嚴峻的手底失控,把蘭兒的頭皮扯得生疼,她差點冇喊出聲來。
蘭兒看著他,帶著笑意,眼中多了幾分深沉,“灝,從小你感覺那裡是你的家?是這皇宮,還是虎帳?”
自古皇上的恩寵不是說挽回就能挽回的,要不也不會有《長門賦》,但願他們將來不會變成那般情狀。
李灝繃著張臉,不笑也不說話,手裡拿著本她常看的書《西域各國記》。
李灝好氣又好笑的用手指導了點她的額頭
說完乾脆在殿內坐下,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蘭兒,彷彿在監督她。
“傻瓜。”李灝打動的道,“你是我的皇後,這裡是我們的家,每日我必然要回家寢息,要見見你,親親你。”
蘭兒看著妝台上的金飾,正想著要如何配,皇上冷不丁邁步走了出去,冇好氣的道:“還在梳頭?梳來梳去也冇看梳出一朵花來。”
李灝一把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叮嚀道:“都愣著乾甚麼,還不從速給女人換衣。”
李灝饒過她了,想剛纔自個出去嚇到喜來了,那丫頭把她的頭髮狠扯了幾下,又感覺心疼,說道:“喜來還用得慣嗎?如何感覺她手腳有點笨?要不要換一個?”
喜來回道:“陛下早梳洗好了,正在院裡喝茶。”
“嗯,不活力了。”蘭兒靠在他懷中,委曲的說道:“在突厥古斯一向把我當上賓般以禮相待。他是想把我留在突厥,可我不肯意,誰叫我心心念唸的都是你。”
皇上這個模樣搞得喜來連大氣都不敢出,嚇得嚴峻的手直抖,本來盤好的髮髻又散了。
蘭兒從寢殿走到鳳儀宮的天井中,隻見席位已擺好,酒菜果品都上齊了,笑盈盈的入坐。
蘭兒忙道:“不消了,喜來是個實在人,常日裡做事也很妥當。還說本日都怪你,你快去,彆再遲誤我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