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鎖港[第3頁/共5頁]

那人手扯著軍吏,前去避人處對談了幾句,這才返返來向衛、李二人稟報——此人非他,恰是裴該的族兄裴嗣。

王導歎了口氣,說你這話倒也冇錯——“剋日便常聞有江南士人雲:‘中原既複,僑客胡不歸,尚淹留蔽邑,而圖我資供?’”實在他在這話裡改了幾個詞兒,南人本來說的是:“中原既複,北傖胡不歸,尚淹留蔽邑,謀奪我衣食?”

故此以庾亮的脾氣、才氣而言,是很好的幫手之吏,但並非宰相之才——太輕易樹敵了——一旦權力超出於王導之上,必定禍國。在本來的汗青上,幸虧前期有王導能夠勉強束縛他,前期輪到郗鑒來扯他的籠頭,固然事事相左,實在反倒庇護了庾元規,使他終得好死。

“今裴、祖已脫我等把握,長安之政反更安定,消長之勢如此,非人力所可強逆。倘若強逆,非止為卿召禍,對於大王也並非功德啊。”

“有一言僭越,本不當言,王公勿怪——司馬家骨肉相殘之事,莫非我等還見得少麼?”

衛、李二人對視一眼,那意義:要麼我們先歸去,等探聽清楚了再說?但好不輕易出來一趟,畢竟心有不甘——這年代交通東西掉隊,何況江南多牛而少馬,行列中另有女眷和身子骨尚且不如女眷的杜乂,以是拖拖遝拉的,光從各自府邸進抵長江南岸,就已然破鈔了小半天的時候了,若然就此返回,那明天就彆想再走啦。

呼喚一名守港的小軍吏過來扣問。那軍吏見劈麵二人冠服劃一,腰懸帶綬,曉得是大戶人家後輩,同時還是品級不低的官員,本身必定獲咎不起,從速三兩步奔來麵前施禮,然後畢恭畢敬地答覆題目道:“上官有命,剋日止渡,不準前去江北……”

就聽庾亮持續說道:“現在唯有臨時禁止各家北渡,遣一介使,前去長安,去探聽裴文約情意——亮願請命為此。若裴某能允大王久鎮江南,還則罷了,不然這南渡各家,便是我等手中的人質!今尊兄雄師虎踞江上,北地胡寇尚未殄滅,再稀有家為質,則數歲之間,裴、祖必不敢正眼以覷江東。我等由此方可緩緩積聚,與之對抗。江左可否自保,大王是否無恙,我等誌向得失,本日誠乃危厄之際——我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王公勿疑。”

“恰是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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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導低垂著頭,很久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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