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遐順著這個思路，終究把信給讀明白了，但仍然搞不懂對方的真合企圖。那人便解釋說：“司馬可先向石將軍設如此這般的戰略，以管束青州曹嶷，即在駕前親擬此書。再將此書設謀落於張賓之手，聞彼素忌司馬，則必持之以報石將軍……”
程遐聞言皺眉道：“如此，亦殺不得張賓！”
甚麼，你說我把封皮燒了？既然燒了，有何憑據啊？我本來寫就偽書，想要找機遇放出去，冇想到被你張披所竊――你冇事兒跑我案上來亂翻甚麼？
實在這封密信的始作俑者，並非程遐程子遠，而是一個更加狡詭百倍之人。
石勒笑笑：“子遠想得殷勤，我不見怪。”我就是個大老粗，跟曹嶷冇啥辨彆，你也無需諱言。那麼好吧，我先聽聽，估計我如果一聽就明白，就輕易過曹嶷那一關了。
石勒遂於枕上緩緩點頭。因而二今後，趁著程遐派張披出城公乾的機遇，石勒俄然間擂鼓聚將，然後即以張披早退為來由，加以“慢軍”之罪，命令推出去斬首。張披臨終前不由慨但是歎：“我悔不聽右侯之言，實是咎由自取！”
“張披身為部屬，不從主官之命，我曾責之，故此每欲坑陷我，”最後程遐朝石勒一拱手，“如此狡猾刁滑的小人，豈可置於幕中？還請明公將其正法，以儆效尤！”
樂平國本屬冀州，在上黨之北，亦由上黨太守韓據兼領。韓扼守於坫城，遣使向劉琨求救。劉琨素輕石勒，便欲親率雄師往救，將軍箕澹勸說道：“我軍雖眾，心卻不一。其晉人者久在蠻荒遠地，不習恩信，難以統馭；其鮮卑者來投不久，亦不成信。何況糧秣不敷，如何對敵啊？
張賓從速幫張披粉飾：“張披所為，實屬不當，然彼出首告密程司馬，一定出於私心，銜怨抨擊，實為忠於明公之事也。唯其智短，不能洞見此中疑竇，明公稍責之可也。若遽殺之，則異日誰還敢對明公直言不諱呢？”
張賓誠心腸說道：“現在天下喪亂，正豪傑並起之時，我等當戮力同心，共輔明公，不宜相互謀算……”
對方笑一笑：“司馬必定覺得，受書之人當為張賓，而書中所雲‘彼獠’，是表示石將軍，所雲‘明公’，是指我家裴大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