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躊躇道:“前此用文約之計,遣使往長安去,求天子授節,遲至本日,尚無動靜……則天子詔可急得否?”
既然對方先手一步,那裴該就必須得急作迴應。莫非他真捨得徐州的基業被江東所奪,到時候幾萬兵馬都要寄食於人嗎?何況徐州兵固然多非徐州本地人,目前家眷可根基上都在徐州,倘若徐州易主,裴該還如何包管這些兵將的虔誠懇呢?
究竟上,退兵的詔命本在我等料想當中,隻不過總覺得得等偃師大捷的動靜傳歸去,建康政權纔會忙不迭地行此下策——冇想到他們行動那麼快,真是一點兒機遇都不籌算給我們留啊!若待捷報傳至建康,纔始命令退兵,估計北伐軍前鋒都已經入關了,以是當時論及此事,裴嶷就笑笑,說:“不敷為慮。”到時候天子詔命,還不比你琅琊王的鈞旨管用嗎?
第一件事,豫州軍品類龐大,就象裴該剛纔說的,那些塢堡主若聽聞退兵之命,他們還情願再跟著祖逖嗎?“若祖君施以威壓,或可使彼等滯留河南,然若再驅彼等西進,其誰願從?”
裴該就不一樣了,跑到江東,除琅琊王氏外,他幾近舉目無親,就衛氏、杜氏那小貓三兩隻,冇擠進建康中樞去,底子就不成能成為臂助嘛。但入關中就分歧了,現在的長安政權,朝堂上一半是索綝等新晉之輩,但另有一半兒滿是惠帝期間留下來的老臣,跟河東裴氏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裴該遂有機遇加以皋牢,共同對抗索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