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場亂子卻並未就此止息,逃散的秦州兵漫衍於始平、扶風兩國境內,又集結成數十上百人的十多個小團夥,姚弋仲、文朗等將共同處所守兵,破鈔了將近一個月的時候,纔將之儘數剿除——是以而遭到喪失的村落、屯所,竟不下二十餘處,百姓傷亡甚眾。
但是胡崧這一投降,把我的打算給完整打亂了。按我本意,權當不知,把胡崧腦袋一砍,城內的秦州兵全都給宰嘍……但有裴開在,我又不好這麼辦。蒯城內秦州兵不殺儘,白白多了幾千張嘴,搜其府庫,糧草卻不甚多……這必定要跟我們搶吃的呀,如何是好?
散會以後,裴氏兄弟肩並著肩,一起低著頭往外走。裴暅抬高聲音問道:“阿兄,陳安來,果能拮抗王師麼?”裴詵悄悄點頭,一樣低聲說道:“然陳安受命,或可諷其轉來上邽,撤除張、楊二賊……”話音未落,身後俄然間響起一個聲音來:“裴處置慢行,末將有事與君商討!”
裴該親去其負,雙手攙扶,安撫胡崧說:“此皆裴開、甄隨等人措置不當,將軍既已自歸,則秦州兵之亂與將軍無涉。”正如裴開所言,裴該不會慢待胡崧,一則是為了拿他適時媛馬骨,招攬秦州的士人,另方麵也要安胡氏等大族之心。歸正這類廢料多了去啦,我隻要不加任用,白由他們吃一道俸祿,跟朝堂上擺擺模樣,又能破鈔多少啊?
甄隨是想方設法要擠出每一粒穀子來,以便本身能夠深切秦州境內更遠,乃至於真的打到上邽城下,裴開則是貧乏實務經曆,有些過於想當然了。倘如果老徐州軍,軍紀嚴明,束裝上道,不必兼程,自能於旬日內安然到達長安城;題目那些是規律渙散、民氣混亂,外加貧乏合格統馭之將的秦州兵啊……
裴詵無可何如,隻得答覆司馬保說:“臣有三策,或答應退官軍,然不知大王肯從否?”
莫懷忠眸子一轉,就建議說:“不如請胡將軍率部急歸長安,彼等吃食,可於路自籌……”甄隨聞言大喜,說好,就這麼辦了!
現在來的可不止百人,而屯所中也無楊排長那等勇夫,鐘聲見勢不妙,搶先遁走,屯民們不但被劫掠一空,另有很多青壯遭到挾裹,也插手了這支毫無目標性的步隊——秦州舊將底子就冇法束縛。
楊次一拳不中,還想再打,司馬保急命侍衛將之扯住,轟出堂外。楊次倒是得其所哉——這回不會再要我帶兵出征了吧?我還是從速去跟裝病的張春商討,該當如何安然度過危急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