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彝倉猝擺手道:“此計懸危,大王慎勿用也!續鹹等既叛趙,豈有不遣使南下,知會晉人之理啊?晉人方於平陽郡內擊敗石虎,則石虎既歸,必定踵跡而追至。若其來緩還則罷了,若其來疾,大王率部深切太原,難道自投坎阱不成麼?!”
短短兩日以後,快馬卻帶返來一個驚天凶信——晉人已入幷州矣!
平先心說我都四品了,還在乎你五品之誘嗎?再者說了,你若至心實意招攬我,如何也該稱一聲“卿”,乃至於直接叫“君”也不過分啊,竟然還“汝”來“汝”去的,如此霸道無禮之輩,誰肯服汝?!頭也不回,便即策馬颺去。
因為劉路孤此番南下,本來就是被“女國使”逼迫而來的,他在肆盧川安閒放牧,當一部之酋長,底子就冇有擴大國土、昌隆部眾的野心。並且即便有野心也不成啊,北有拓跋,現在南麵又來了屠各,哪兒有本身伸腿的處所?
實在本來還籌議著把府庫所藏財物——糧食未幾了,不能給,金銀絹帛倒無所謂——彙集十車,以賂劉曜,但是羊彝說,這東西臨時先留下吧,我當吃緊馳歸以阻劉曜,車行遲緩,就怕跟不上啊。
台產回嘴道:“石虎雖敗,卻不遽歸太原,而要再向續鹹索糧,可見軍未大潰,另有一戰之力。即其北上謀複晉陽,於火線也必定周到安插,晉人豈有速來之理啊?大王東向以迫之,可收漁翁之利,機不成失,失不再來。倘若專務謹慎,不如久居美稷,又何必來此呢?”
這也是他太太輕敵了,底子未將胡兵胡將放在眼中,誰想一招不慎,幾乎出醜。倉猝收回矛來,凝定精力,與平先馬打迴旋,惡戰起來。足足十多個回合,竟然不分勝負。
石虎無計可施,不住頓足道:“如此看來,唯有命張貉等率主力北上,方可複收晉陽……但望彼等在九澤四周,已然籌集了充足的糧秣。”即遣快馬南下,去訪張貉。
石虎傳令,雄師會聚於平陶和隰城,籌辦與晉人決鬥。但是連等了整整四天,晉軍主力已然俱入太原,不但守住了介休、鄔縣,乃至北宮純還趁著張貉自中陽城內退去的機遇,輕鬆攻取了中陽,石虎卻始終等不到郭氏兄弟的動靜。
羊彝點頭道:“不成。石虎得報,必定急歸,則晉陽一戰,不管勝負如何,恐怕都非皇漢所可覬覦也。以臣之意,大王該當趁機於呂梁以西,搜擄胡部、散民,以歸美稷,充分戶口,留臣在甌脫之地,觀其勝負。倘若石虎複奪晉陽,還則罷了,若其不能克,必定颺去,則可向續鹹等討要所承諾的諸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