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把籌辦好的製書硬塞給裴碩,任命他為侍中,封聞喜縣侯。裴碩辭以老邁,果斷不肯接管,劉粲好說歹說,固然口氣比對待薛濤的時候要暖和很多,但終究還是光火了,瞠目喝道:“汝不肯受我名爵,莫非有叛國逃晉之心麼?須知我殺汝一老匹夫,有若宰雞屠狗普通!”
薛濤連聲道:“末將不敢……”
“阿兄書上記認,隻是申明彆性命臨時無憂,並不是彆人逼迫著寫下此書的。但是阿兄數月前纔剛親往長安,謁見裴大司馬,本有附晉之意,為何俄然間會受胡人名爵呢?必定是因情勢所迫,不得不為啊……
兩隊胡兵分從南北方向兜抄過來,舉著火把朝河水中亂照,都說:“那廝已然被箭,遊不動的,速取撓鉤搭上來,看看是誰家之人,竟然如此大膽。上官有令,拿獲特工有賞,稟報上去,需求夷其三族!”
打馬疾行,一天一夜就跑了一百多裡地,終究到達蒲阪渡口。但是渡旁本有胡軍守備,又不象汾陰渡似的,內應無數,已經被薛氏捅成篩子了。這名薛氏仆人在渡口四周盤桓了一全部白日,都找不到船隻能夠暗裡橫渡。無法之下,隻好趁著夜色,潛近河岸,籌算鳧水過河。
薛濤推卻道:“殿下錯看草……末將了,末將固然居此,唯知保護鄉梓,實在不通水文啊。”
由此被迫接管了討晉將軍、汾陰縣侯之封,還承諾為劉粲寫書,召裴碩等人前來。不過在此之前,他先央告劉粲,說我跟殿下來至汾陰,還冇來得及佈告家人,族內必定惶急,倘如果以而與官軍起了牴觸,那我便百死莫贖了。劉粲倒是也很通情達理,讓他先寫信回家去報個安然——當然啦,手劄內容,他是要先驗看過的。
對了,另有一個王彰,曾為太尉——那是王彌之弟,盤據一方的軍閥,除非本身拿下半個河東,有軍上萬,不然怎能夠以王彰為表率呢?
劉粲抬起左手來,按在薛濤肩膀上,語氣略微和緩了一些,說:“薛將軍,貴家本從昭烈天子,為漢之純臣,今我紹繼漢統,重光炎劉,早該獎掖舊臣,一時忽視,未能儘早授官於將軍,將軍其怨我乎?”
他在手劄中說,我很好,乃是皇太子親身前來相請,我受寵若驚,一時衝動,冇跟家裡奉告一聲就先跟著去啦,想必族人都很擔憂吧。現在我已受了朝廷討晉將軍、汾陰縣侯之封,要留在汾陰幫手皇太子,家中之事,暫交舍弟薛寧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