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第三日攻打山前堡壘,卯末發兵,未至巳時,羯軍便即全線崩潰——本來士氣就不高,再加上麵對“龜形陣”幾無動手處——半數跪地請降,半數跟從著張熊落荒而逃。姚弋仲見狀,倉猝喝令甲騎擺佈散開,退入堡中,他本身帶領步兵從後猛追疇昔。
“羯兵固然殘暴,太原畢竟為石天王轄土,我等皆其子民,疇前不見如此劫奪、殛斃……”頓了一頓,彌補道:“除非先時劉使君兵敗,晉勢退去,羯兵方出境時,黎庶方有此難。莫非說,是太原王在平陽敗北了不成麼?則若晉人追入西河、太原,急往迎降,或可保障鄔縣不失。”
陳安聽了,點頭道:“小姚,汝未免過分慎重了,莫非是久隨劉將軍,受其濡染不成麼?”
二將即在城門前相見,不及酬酢,便即商討下一步的去處。按照那對佳耦的陳述,羯軍有若蝗蟲過境,四散於城、鄉之間,殺人掠物,無惡不為,殘存百姓,如他們那般南逃的未幾,首要都遁向了東西兩麵的山嶺當中。故而陳安測度,羯賊於介休未能擄得充足糧食,必然是北上到中陽、鄔縣等地去了,由此纔會留下一座介休空城來。
姚弋仲初始不肯,還勸戒陳安不要太太輕敵——趙軍可還剩好幾萬人呢,就我們這一千兵,守城尚且不敷,你還籌算前出鄔縣?你可想細心了,這介休就是一座空城,百姓不是被羯賊所害,就是逃到山裡去了,臨時想拉幾個民伕來搬運物質、助守城池都辦不到啊。何況我等身邊隻要士卒自大之糧,也就夠再吃個三五天的,城內也無從彌補,在這類環境下,還如何敢持續向北方挺進呢?
趁著姚弋仲所部安息的機遇,陳安撒出數十名健卒去,四下哨探,主如果探聽鄔縣的狀況,同時也在城西預設鑒戒,更希冀真能夠逮著幾名落單的羯兵,或者本地人,能夠探知更加詳確的敵情。
姚弋仲建議即合兵守備介休,以待劉央、北宮純率雄師來會——山道難行,糧秣物質運送更加不易,冇有個三五天的,估計主力不能全至——倘若在此期間,石虎複奪晉陽,然後南歸,很能夠集合趙軍,來取介休,那就得靠你我這一千多人憑堅毅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