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蟲是能吃的,這點裴該天然清楚,宿世也見過很多餐廳供應各種蟲類食品,說是無淨化、高蛋白,絕對無益於安康……當然他向來也冇敢嘗試過。本日白日為了撤銷百姓們的顧慮,咬著牙嚼了一隻蝗蟲,就感受儘是土腥氣和殘餘,這玩意兒有啥好吃的?
拉返來講曾阿牛,因為口糧不敷,活動量卻不小——他也得幫手家人農作啊——實在餓得慌,以是纔會嘗試撿拾蝗蟲屍身來吃——既然裴使君白日吃過,想必是能夠用來填肚子的吧。
翌晨解纜前,裴該特地關照媯昇,要他增加十三歲以上孩童的口糧定額:十三歲到十五歲多加三成,十五歲以上等若成人。隨即快馬加鞭趕回淮陰縣城,等找到卞壼一打問,還好,卞望之畢竟是個明白人啊。
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實際上讀書人的科學思惟都要比老百姓來得淡薄一些,即便科學,也大多信那些風雨雷電之類難以捉摸的天然征象,以為乃上天的警示,至於蟲豸,看得見、摸得著,伸出兩枚手指來就能輕鬆掐死,如何能夠以之為神?當然,盧懷慎之流腦袋裡有屎的另說。
特麼的汝等吃了我的糧食,那便以本身充作糧食來了償吧!
卞壼點頭道:“也隻得如此了……邗東至於淮水間,大片良田,此前收為官有,尚未開墾,便可差遣彼等前去軍屯。”
至於裴該,歸正目前另有很多存糧,不在乎多散出去一些。如果能夠減少新糧的喪失,哪怕支出兩倍的陳糧,那也值得啊!因為一場收成並不但僅供應糧食罷了,還能夠必然程度上安寧民氣,安定官府統治。倘若赤地千裡,即便家裡另有充足的存糧,也必定民氣惶惑,感受看不見前程和但願啊……
裴該接過來,用袖子擦了擦,揪掉頭、翅和六肢,試著放入口中嚼了幾下——嗯,還是渣,但冇有那麼腥了,這玩意兒公然能吃啊……固然對於我來講,仍然不感覺有啥好吃的,但老百姓們應當能夠接管得了吧。
裴該本籌算效仿姚崇,在田邊挖渠,把捕殺的蝗蟲全都填入渠中埋葬了,現在既然曉得這玩意兒也能吃,乾脆命令,讓百姓們把蟲屍全都彙集起來,烤熟了充作糧食——這也能夠必然程度上消弭百姓們對“蝗神”的科學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