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積薪[第1頁/共5頁]

不等張賓辯白本身絕無嫉賢妒能之意,裴該持續說道:“今舍我而用苟道將,則徐季武、程子遠,乃至張君之恨,必當會合於苟某,皆有積薪之歎。我則能夠隔岸觀火——不亦樂乎?”

這還是他被迫歸降了胡漢,做石勒幕中司馬,倘若還是橫行一方的軍閥,纔不肯正眼瞧裴該呢。你老爹是掛了,即便他還活著,莫非敢恃宰相之尊而小覷我麼?我又何必對一孺子施禮?

所謂“積薪之歎”,這是一個典故,語出漢臣汲黯。汲黯曾經向漢武帝抱怨說:“陛下用群臣如積薪耳,厥後者居上。”意義是你任用臣子,就跟堆柴火似的,先放下的柴火墊在底下,厥後者反倒能夠竊據高位,讓我們這些老臣多寒心哪。裴該的意義,不管苟晞本來的祿位多高,名聲多響,畢竟在石勒幕下他是厥後者,這剛到就直接跳你們頭上去了,你們能樂意嘍?表示張賓你明天來跟我說這些,也是內心不舒暢,想給苟晞紮刺兒呢吧?

石勒又為苟晞先容了裴該,苟晞從速施禮:“嘗聞明公提及,裴文約深肖乃父,有不平之誌,有宰相之才,本日得見,真少年俊彥也!”裴該隨便回了一禮,態度貌似有些倨傲——實在這不是裝,貳內心確切不大歡暢。一是被石勒當馬骨當得很不爽,二則苟晞的話裡也還藏著釘子呢:啥叫“不平之誌”了?你是在諷刺我終究還是“屈”了麼?是,我年事是比較小,但不必直接稱之為“少年俊彥”吧,你是倚老賣老,瞧不起我嗎?

張賓說甚麼叫“也好”——“昔裴郎不是說過,唯河北邯鄲、襄國間是形勝之地,能夠建基麼?青州雖殘破不如河北,戶口尚繁,但偏處海濱,隻可盤據一隅,不能製壓天下,非可安身之地也!”

當下隻是隨便酬酢幾句,就說文約、正長你們遠來疲憊,還是早點兒歸去安息吧。裴該和王讚纔剛出去,苟晞就問了:“未知二子今在軍中,是何職司?”石勒說他們跟你一樣,降順的時候還不長,再加上又冇有道將你這般名滿天下,以是還都冇定——“以道將看來,當授何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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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彌的動靜很快就到了。他在傳聞石勒兼併了苟晞以後,也不由大吃一驚,深感驚駭,當即寫信給石勒,言辭相稱恭敬,乃至還說:“公獲苟晞而用之,何其神妙!使晞為公左,彌為公右,天下不敷定也!”並且建議石勒跟本身一起東進,結合曹嶷去安定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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