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在偃師城東屯紮了整整三天,其勢日厚。一則劉粲倉促而歸偃師,留在緱氏和延壽城的兵馬未幾,並且民氣惶惑,成果被樊雅、魏該順利攻破,隨即樊、魏二將也率部前來彙合;二則甄隨接到裴該的手劄後,當即率部出了成皋,百裡急行,一口氣便攻占了孟津渡口,隨即書報裴該,說他籌算留一個新編營(另一個仍駐守成皋)鎮守,自與陸和率兩營正兵南下首陽,威脅偃師側翼。
雖說長安政權向來與建康政權貌合神離,索綝也必定不但願天子落到琅琊派手裡,但此前裴該和祖逖遣使入關,要求授節,就很有想與建康切割之意。或許索綝感覺裴、祖是能夠拉攏的工具,以是才保著司馬鄴往東跑吧——裴該心說,倘若確切如此,汗青可真是大變樣了!
他才把陳述書交給陶侃覽閱,軍士來報,說祖豫州將近到了。裴該從速清算衣冠,親率眾將,出營相迎,祖逖一見麵就問:“文約何來之速也?”言下之意,你這算違背昔日承諾吧,乾嗎不在成皋多守兩天呢?
白話文在後代被很多人目為畏途,但在這個年代,實在和口語間隔並不太大,也就如同後代書麵語戰役常俗話之間的不同罷了,倘若平鋪直敘,層次清楚,裴該部下那些纔剛脫盲的軍頭應當都能讀得懂五六成。題目自漢朝以來,士人作文逐步吸納了很多詩賦的要素,講究對仗、壓韻,終究在魏晉之際產生出了駢文,那就不是誰都能夠讀得明白的啦。
莫非說,索綝實在被劉曜逼得無路可走,籌算奉著天子往東方突圍,到弘農、河南來?考慮到劉曜已下馮翊,間隔長安天涯之遙,據稱司馬保還斷絕了隴上的糧道,那麼司馬鄴被迫到東方來投奔我們,也並非說不疇昔啊。
籌議定了佈陣位置,豫州軍在南,而徐州軍在北,製作堡壘,專等胡軍上門。考慮到豫州軍遠來怠倦,而胡軍方麵也必須得要重整軍勢,估計明天是打不起來啦,或明日,或後日,大決鬥就要發作。
但是隨即哨探來報,卻使二人驚詫不已。探卒說了,偃師城西門敞開,連續有胡軍開入,估計總數比三萬還要超越很多,但同時也有很多胡軍出城直向西去,不知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