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說我大抵明白了,“假途伐虢”的故事你是跟我講過的。
劉瑞正在寧平城以南與王彌軍相攻,俄然間腹背受敵,當場就傻了。再加上從苦縣經寧平城直抵項關,這一百多裡間除了一條沙水外,幾近一馬平地,正利胡騎馳騁,是以甫一接戰,“乞活軍”便全線崩潰,劉瑞單槍匹馬衝出重圍,逃回譙國去了。
“天然該是西南風,好送明公直上東北——邯鄲、襄國之約,裴郎可還記得否?哈哈哈哈~~”
那就隻好先耗著,看誰先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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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如何清算王彌的題目,石勒與其將吏展開了大會商。刁膺等人都以為,該當挾製王彌,兼併其部,然後再宣佈王彌之罪,把他押赴平陽,交給漢主劉聰措置。苟晞乃至請令說:“待明公拿下王彌後,臣願齎其冠服、印信,去領受項關。”
張賓點點頭:“我知之矣。”隨即一挑眉毛:“裴郎,何不與彼等虛與委蛇……”
張賓給石勒闡發——厥後他也將大抵內容奉告了裴該——按照探報所得,王彌現在的景況與苟晞當日有些近似,也是瞧著架子挺大,實在內囊逐步空乏下來,部將徐邈等紛繁棄他而去。以是王彌是絕對不敢主動來攻打蒙城的——石勒兼併了苟晞所部,氣力增加得很快,早就不是王彌可比的了——隻能夠緩慢東進,去彙合曹嶷,那到時候我們就躡蹤於後,嘗試在他們兩軍彙合前先擊破王彌,如此則可不畏曹嶷也。當然也說不定王彌預感到了這一點,以是屯紮在項關,遲遲不動,倘若如此,事情便比較難辦了——項關險塞,等閒難克,如果曹嶷從青州來援,勝負殊難預感……
石勒事前就已經從蓬關火線奧妙調回了狡猾的孔萇,命其帶領所部精銳悄悄進駐己吾,然後與王彌商定日期,各帶三千兵馬前去相會——同時還帶著苟晞和王讚。王彌你不是說甚麼“使晞為公左,彌為公右,天下不敷定”嗎,那好,我就讓你們倆見見麵,趁便也拉拉手……
王彌不疑有他,便待率軍前去。長史張嵩奉勸他:“石世龍之心叵測,明公不當前去,遣一介使稱謝並與之構和可也。須防專諸、孫峻之禍!”王彌“哈哈”大笑道:“卿以我為吳王僚或諸葛恪麼?”他說你放心吧,石勒不會有啥壞心眼兒的,你想啊,他若真成心兼併我部,前幾天就不會來救我啊,說不定還會跟劉瑞聯起手來打我……
刁膺則說:“王彌為國度重將,名位尚在明公之上,豈可擅殺,就不怕天子懲罰麼?”張賓持續點頭:“既知王彌為國度重將,不成擅殺,又豈能擅捕?擺佈是罪,不如殺之以絕後患,若捕之以送平陽,天子赦其無罪,又當若那邊?”要怕結梁子,最好的體例就是把對方給宰了,天然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