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本族何功?[第1頁/共5頁]

直到在黌舍裡被範宣背後批評,說他“不識禮”,裴該這才覺出不對來,畢竟身處此世,還頂著聞喜裴氏嫡傳的名頭,則於世俗禮法,是不能夠未幾加上心的。即便找不到裴嵩的遺骸——這在亂世中也是常事吧——但其廬墓,還當製作,以便祭掃。

在朝廷詔命下達,裴該東缺勤王之前不久,他先派了兩小我分開長安,出發東向。

公然不出其所料,黑更半夜的,連續有族人來訪。

“自鼻祖陵公封於解,居於河東以來,連綿千載,傳今二十餘世,始得雄踞一縣,名聞天下,實非易事啊。大司馬以裴氏嫡流,位極人臣,得執國柄,及縣尊叔、兄等亦列高位,動靜傳來,一族歡慶,無不引領而望王師之至,胡寇之逐,皆欲以身保衛大司馬,如縣尊等普通,豈敢複有他唸啊?

裴通冷冷地聽老頭兒說完這一大套話,嘴角略略一撇,反問道:“大司馬才略天縱,艱钜百戰,始得勝利,若說有恃,所恃父祖之舊勳也,宗族之能善輔者,也不過我等罷了。至於聞喜本族,有何功績啊?!”

裴碩長長吸了一口氣,略拱一拱手:“縣尊在上,不敢稱祖。但請明言,大司馬欲如何措置於我,及如何措置裴氏?我前掌族政,實無乾才,遂使一族於胡治下勉強責備;然我本無背晉之心,族人也不敢自外於大司馬。倘若大司馬心存怨懟,碩願一肩擔之,存亡從命;唯望勿伐裴柏枝葉,勿斷裴柏之根。

裴碩已經做美意理籌辦了,我能夠捐軀啊,我本疏族,且無子嗣,有甚麼可爭的?但但願裴通此來,不要妄害族人道命,對於疇昔憑藉我而獲得好處的那些人,也能夠稍稍部下包涵。

裴碩等人倉猝出塢相迎,裴通指導著偌大的莊院,撇一撇嘴,說:“國度既複聞喜,且滅胡逆,驅羯賊於西河以北,境內平靖,則我家還須建塢堡、立垣牆,等若城邑麼?莫非想用來順從王師不成?”

另方麵,裴該曾經打單裴碩,說要“破裴氏而伐裴柏”,裴碩也擔憂不毀垣牆,被裴該逮著脫手的藉口。對於裴該決計要與家屬作切割,進而弱化裴氏,即便裴嶷等人也皆不能洞察其真意,裴碩天然更是瞭解不了的。在他覺得:因我久執裴氏族政,而裴該少小在外,則彼不但與族人毫無親情,更唯恐難以複收族權,以是必然要打壓我,以及過往在族內橫行之輩……

裴通心中暗笑:你剛纔不是說疇昔很多家都是分家的麼?跟你這會兒的話前後衝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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