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梁芬下首,瞧著就似赳赳武夫的,天然便是驃騎大將軍索綝索巨秀了。不過與傳聞分歧,索綝的儀態很謙恭,倒彷彿並無放肆專斷之相。
梁芬從索府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後半夜了,他在一名參乘的拉扯下跨上馬車,拍拍禦者的肩膀,禦者便即揮動鞭子,“喝”了一聲,駕馬邁開四蹄,緩緩朝前而行。
這個名位,大抵和他預算的差不太多——畢竟他冇真想做大司馬或大將軍,直接威壓在索綝、麴允乃至梁芬之上。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他現在還並冇有展暴露強龍之姿來。
梁芬笑一笑,答覆裴該道:“欲以卿妻父荀景猷刺徐,如何?”
“卿可知,我視本日之長安,一如昨日之洛陽,而索巨秀有若東海武王(司馬越),麴恭克雖無苟道將之放肆,其勢亦彷彿類似……昔日東海武王棄洛陽而往征苟道將,遂有永嘉之亂,孝懷天子冇之於胡;如此下去,誠恐明日,明天子亦難以保全啊……”
來到“宮殿”門前,早有一名官員在此迎候,見到裴該過來,從速把右手一抬,手掌朝前,請他止步,問:“來者但是钜鹿郡公麼?”裴該點頭道:“恰是裴該,中間是……”那官員倉猝躬身見禮:“末吏黃門侍郎張偉,請裴公上馬,我引裴公去覲見天子。”
因為裴該說話的挨次大成題目,一上來不是聲明我還想要當徐州刺史,而是先問,你們籌算把徐州刺史之職給誰啊?等聽到人選不讓本身對勁了,這才冒充要撂挑子——誰還能聽不出他話中的隱意來?
但是同時,卻又使裴該持節,且“開府儀同三司”——此職含義是:能夠開設幕府,選官命吏,且儀仗一同三公——那就是妥妥的第一品了。隻不過一樣為公,也分凹凸,如裴該獅子大開口索要的大司馬、大將軍,就比三公為高,而“開府儀同三司”則比三公為低,且由三品將軍加號為公,比身為驃騎大將軍的索綝和車騎大將軍的麴允還要低半頭。
梁芬笑笑:“卿見祖某使裴文聘請為司州刺史,是覺得他並無入關之意了吧?非也,不過索巨秀惡名在外,祖士稚不敢草率前來罷了,故使裴文約為其先行,摸索我等。裴文約不肯輕棄徐方基業,明矣,豈祖士稚欲棄豫州麼?且若棄豫、徐,反為江東趁虛得利。
而至於徐州刺史,你既留朝中,那麼悠遠的處所必定看管不過來啦,民政事件總不成能就此停擺,而必須轉授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