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涼水[第5頁/共5頁]

卞壼按著酒杯,不錯眼神地望著裴該,卻不插話——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清楚裴該提起這段舊事來,究竟想說些甚麼。

祖逖越靠近關中,則在政治上就會越偏向於長安政權——人那兒畢竟有正牌天子在啊——你感覺建康政權會對此無動於衷嗎?祖士稚是從江東出去的,在王導那些人看來,若無我等資供,你哪來的明天?是,我們是冇給你甚麼物質,但最後的名份是我們給的呀,當初如果果斷不肯放你北渡,長安能夠獲得你這一支強力外援嗎?

“南陽王(司馬保)多數督陝西諸軍事,但是屯兵上邽,並不前出禦敵,則彼與索巨秀反麵,能夠知矣。若劉曜暫退,索巨秀必與南陽王相爭,哪還不足暇照應祖君?”

裴該有這份見地,全因為他熟知而後兩千年間的汗青。厥後女真人攻破開封,擄走徽、欽二帝,攙扶了張邦昌、劉豫兩個傀儡政權,手腕比起劉聰來還要更高超一些,但各地的宋軍仍然大多不肯投降,逐步集合在相王趙構麾下,打得張、劉捧首鼠躥。所今厥後撻懶要主持和議,完顏宗弼一開端反對,比及吃過嶽家軍、韓家軍的幾次癟,也被迫退回到構和桌上去了。宋、金劃江而治,南宋被迫稱臣,金人乃能夠騰脫手來,一步步絞殺河洛義兵,運營中原膏腴之地。

那麼即便祖逖收取了河南地,也不即是消弭了長安的威脅,劉曜能夠放棄潼關,持續從北路往攻啊。

搖一點頭,遣散腦海中過量的遐想,裴該持續說道:“是以明天子既立,劉聰必使劉曜猛攻關中,一定會將儘力來抵抗祖君——在彼想來,若能再擒得當明天子,則司馬氏近支血脈便儘了,或答應以謀奪天下……”

那麼你說倘若劉聰仍然把晉懷帝安設在洛陽,組建一個傀儡政權,以懷帝之名要求各地武裝全都放棄抵當,是不是兼併中原地區的難度就會小很多了?厥後正牌百姓當局都還冇滅呢,日本人光拉到一個二號人物,在南京建立偽政權,刹時就有多少處所武裝從逆啊——正能夠作為對比。

這一年六七月間的某日傍晚,卞壼前來彙報郡中事件,裴該留他用飯。恰好前些日子,祖逖有手劄傳來,誇耀說他剛打了一場大敗仗,因而二人就此自但是然地便又談起了擯除胡虜,規複中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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