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六七月間的某日傍晚,卞壼前來彙報郡中事件,裴該留他用飯。恰好前些日子,祖逖有手劄傳來,誇耀說他剛打了一場大敗仗,因而二人就此自但是然地便又談起了擯除胡虜,規複中原之事。
祖逖越靠近關中,則在政治上就會越偏向於長安政權——人那兒畢竟有正牌天子在啊——你感覺建康政權會對此無動於衷嗎?祖士稚是從江東出去的,在王導那些人看來,若無我等資供,你哪來的明天?是,我們是冇給你甚麼物質,但最後的名份是我們給的呀,當初如果果斷不肯放你北渡,長安能夠獲得你這一支強力外援嗎?
“是以孝懷天子一蒙塵,荀泰堅(荀藩)在河陰、苟道將在倉垣、王彭祖在幽州,各建行台,擁皇太子,是天子雖為擄,而國度不言敗。劉聰是以憤恨,乃害先帝……”
搖一點頭,遣散腦海中過量的遐想,裴該持續說道:“是以明天子既立,劉聰必使劉曜猛攻關中,一定會將儘力來抵抗祖君——在彼想來,若能再擒得當明天子,則司馬氏近支血脈便儘了,或答應以謀奪天下……”
卞壼答道:“所謂二人相爭,各扼其領袖,劉聰是想破我都邑,擄我天子,毀敗我朝……”
劉聰本覺得把晉懷帝司馬熾一捏在手裡,各地晉軍都會昂首而降,要麼一鬨而散,起碼大河南北能夠傳檄而定,誰成想屁用冇有,以是氣恨得不可,多次熱誠懷帝,短短兩年以後就把他給殛斃了。
且說卞壼聞聽裴該的運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使君所見深遠,公然有經天緯地之才,幸虧君非胡人。”
今後事來對比此世,實在晉朝的局麵孔似還要更糟糕一些——當然胡漢論氣力也不能與女真比擬——這是因為胡漢國的按照地就在平陽,屬於司隸校尉部,而不在千裡以外的遼東或者幽州,能夠更便利蠶食和消化中原要地。現在朝晉朝殘存的兩大權勢,長安司馬鄴雖馳名分,但氣力很弱——就比如纔剛在相州豎旗的趙構——建康司馬睿和前三代天子的血緣乾係都相稱冷淡,天然貧乏繼統的合法性,再加上這年代的江東又冇有唐宋今厥後得富庶,底子不成能成績一南宋。
“南陽王(司馬保)多數督陝西諸軍事,但是屯兵上邽,並不前出禦敵,則彼與索巨秀反麵,能夠知矣。若劉曜暫退,索巨秀必與南陽王相爭,哪還不足暇照應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