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娘似嗔實喜地說：“休教保大瞥見，不然怕會妒忌其妹。”
頓了一頓，叨教道：“唯秦州無大將，呂樓畢竟幼年，不知當命何將馳往將兵哪？”
是以建議自秦州的略陽、南安出兵，再聘請涼州張氏遣馬隊互助，直搗上郡腹心之地！你虛除權渠敢不返來，我就把你老巢完整給端嘍！
對於呂婆樓的話，郭默壓根兒就不帶信的――這年代妄攀祖宗的事兒多了去啦，何況漢文帝時候的事情，又在氐中，底子無可查考嘛。但是小子，你心向王化，情願當中國人，這是值得讚美的――隻是婆樓這名字如何聽都不中國嘛，你還是改個名字比較好啊。
先人隻記得陳湯那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了，卻不曉得當陳湯、甘延壽獻捷長安之時，丞相、禦史皆“惡其矯製”――你是無令出兵的，其罪莫大！郅支再如何踐踏西域，終非中國本土，又底子影響不到朝廷，加上他也通過都護表態了：“居困厄，願歸計強漢，遣子入侍。”你們那麼多事兒乾嗎？幸虧是打贏了，倘若打輸了，朝廷顏麵何存哪？
趁機就謹慎翼翼地解開安孃的繈褓，小傢夥當即把兩條粉妝玉琢的肉臂就伸出來了，揮動小拳頭，呀呀而叫，彷彿在說：“阿爹救我！”裴該不由哈哈大笑，當即抱著女兒就又是一頓猛親。
裴該蹙眉道：“且看戰事如何生長……現在，我卻也說不準。”
從裴嶷、陶侃直到遊遐，誰都不明白一個年紀悄悄的氐族小帥――呂婆樓當時纔剛滿十八歲――為何能入了大司馬的青睞哪？郭默倒是見地過這小子兵戈時不要命的悍勇之性，感覺裴該所言有理――隻是，大司馬光看我的捷報，就能從一大堆建功的氐羌中扒拉出他來，如有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