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校尉已與我明言,朝廷此番攻伐盧水胡,斯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實朝中在朝的裴公,欲一舉而底定雍州各郡國耳。因此安寧兵或不肯從命攻胡,反而會去禁止北地兵出境,至於新平偏袒、右袒,尚且不知。”
苻突聞言不由一愣,忙問:“天使從何而來?”
要說雍州西部四郡國守相稱中,唯有這位竺恢竺士偉素稱知兵,他曉得裴該親身率兵,氣勢洶洶由長安殺來,輕鬆拿下始平國,繼而進抵扶風國治郿城,將兵不成能少於一萬,本身這七千軍如果貿冒然直接撞將上去,即便有郿城策應,平原決勝也難保勝算。
裴該專門挑在秋收之前出兵,謀圖安定四郡國,就是因為處所兵馬多為臨時招募的農兵,在農忙時節必定不肯應征,即便應征,各思田土,士氣也低,而他部下則多職業兵、半職業兵,無此纏累,勝算會比較大一些——四郡國兵馬當然不放在眼中,但若彼等聯絡了氐、羌,再加下屬馬保,乃至再加上盧水胡呢?這些權勢恩仇糾結,毫不敦睦,卻也要防備他們在強大外力壓迫下竟然破天荒地會聯起手來。
不管本身的猜想是不是精確,這安寧我能夠不救,扶風是自家兄弟所領,斷無不救之理啊。因而儘起郡中兵馬,有七千之眾,浩浩大蕩向南邊殺去。
告彆陳安以後,苻光、苻突策馬而歸。
遊遐先至金城,說動吐穀渾出兵東向,隨即便下隴西、南安,召見了各部羌酋,第三站來到略陽,麵見苻洪。苻洪不敢怠慢,將其請入板屋內,以部屬之禮拜見——他自稱“護氐校尉”,實際上跟遊遐是平級,題目冇有獲得過朝廷的正式承認啊——同時遣人去呼喚叔父苻光、苻突,以及兩個年青的兄弟苻安和苻侯過來。
就聽苻洪號召:“叔父請進,同謁天使。”
故此竺恢並冇有焦急殺向郿縣,而是將行軍線路略往東偏,率兵進入了美陽城。動靜傳來,裴該憤怒得把水杯都給摔了……
苻光想了想,終究說好,那我們這就先去見見苻洪,攛掇他出兵——二人催馬直奔堡寨而來。
再說新平郡守竺恢接到來自扶風的急報,不由大吃一驚:“裴某如何去了郿縣?!”隨即微微嘲笑,自言自語地說:“此必攻盧水胡、襲安寧為假,實在沿渭西進,要去打通隴道也。”眼瞧著麥子就要熟了,合法青黃不接之時,估計長安的糧草所剩無幾,以是他纔會耍一個花槍,焦急要去對於司馬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