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誠懇來投,邵續不能不納,為此天然遭到了襄國留守程遐的行文詰責,並且要他交出趙領等人。邵續不肯交人,又不籌算這就跟石勒撕破臉皮,正在策劃對策,研討該如何砌詞對付呢,俄然部下來報,說劉司空遣左長史溫嶠間道前來,求見將軍。
溫嶠答道:“裴、祖二公向來忠勤國事,且目羯奴為大患,如有機遇,豈有不命將出征之理啊?我先來拜見將軍,然後前去東莞,再去兗、司,直至長安,必可壓服二公遣軍策應。”
首要啟事是去歲殘虐並、司、雍等州的蝗災,使得裴該、祖逖和劉聰三大權勢都糧秣匱乏,短期內難以策動大範圍的戰役,就此墮入對峙局麵。而河北石勒纔剛擯除劉琨,兼併大半個幷州,邊境刹時擴大了將近一倍,也需求一段平靜和消化的時候。至於蜀中巴氐政權和江東建康政權,則都忙於內部的動亂——剿匪小戰很多,大仗一場也無。
這回溫嶠就是奉了段匹磾和劉琨之命,間道南下,前來聯絡邵續的。他說疇前始仁將軍(劉演)行事莽撞,曾與中間起過齟齬,錯本不在中間,當時中間勢窮力蹙,被迫歸降石勒,這也是能夠瞭解和諒解的。但現在機會到了,倘若大司空與各部鮮卑聯兵南下,中間在河上起而照應,徐、兗也肯策應,則石勒不敷平也。
溫嶠答道:“前離厭次,艱钜展轉,始歸晉陽,今從大司空於薊城……”
由此可見,確如溫嶠所說,石勒主力都在幷州,冀州目前是相對空虛的,並且對於處所政權的扶植纔剛起步,節製力相稱虧弱。
就此命令,易幟歸正。部下有勸諫的,說你兒子邵乂還在石勒手裡哪,現在如果叛石勒而從劉琨、段匹磾,就怕兒子的性命難保啊。邵續留著眼淚說:“我出身為國,豈能顧子而為叛臣?我意已決,卿等勿再多言!”
邵嗣祖當即訪問了溫太真。溫嶠通報說:“現在羯奴率軍遠征幷州,河北空虛,留守者唯程遐耳,夙來不嫻軍事,故此段幽州謀合慕容、宇文等部,將覺得王大司馬複仇為名,南下攻冀……”
要說石勒有多怕鮮卑人,倒也不見得,但題目他麾下將兵,多數聞鮮卑來如聞猛虎至,特彆此次傳聞統兵來救厭次的,還是段部虎將段文鴦。世人都以為前有堅城難克,後有鮮卑掩至,我軍腹背受敵,情勢危殆……該當趁著鮮卑精騎還冇開到的時候,從速撤退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