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中間步兵連續湧來,各執大盾,遮護在攻城椎上方。隨即四十人跟著鼓聲齊聲呼喊,一起發力,將那巨木緩緩悠起,再蕩將返來,“轟”的一聲巨響,整座城門連同四周的城壁,都一起震顫起來……
裴該聞言點頭。要說甄隨帶這一百名還真都是好小夥兒,常常能在間不容髮之際迫退胡兵,並且半日苦戰下來,死傷比率很低。信賴胡兵早就已經重視到這幾支小隊啦,說不定連甄隨等人的麵孔都認得清清楚楚,倘若明日換人,很輕易被敵方瞧出馬腳來——“如此,仍用卿便是了。”
劉勳暗道:此必裴該親信部曲也,明日且看你們是協防城壁,還是協防城門,還總得留一些庇護著裴該隨時落跑……等把這些健卒耗損得差未幾了,或者是戰疲了,城池便可一鼓而下。
一向扛到午後,眼瞧著胡兵又扛上攻城椎來,高樂急命城上放箭,隻可惜被城下胡軍亂箭壓抑,真正能夠射到扛攻城椎懦夫者寥寥無幾。並且那些胡族懦夫全都身披重鎧,除了逾壕之時,身邊也常有步兵以大盾遮護,故此一向到他們到達城門前,僅僅隻要兩人中箭重傷罷了。
劉勳籌算花一下午的時候,新製百具木梯,等明日將攻城軍隊數量更加,務需求克陷成皋,或者起碼也逼得裴該棄城而走。彆的,他還派兵出至十裡地外,砍伐了兩根巨木,一頭削尖,用來做攻城椎——城壁、城門兩重攻打,不怕這成皋不破!
但是裴該卻搖點頭:“明日卻不須卿。”怪不能都讓你一小我打了,經曆值都讓你一小我拿了呀。抬手一指高樂:“本日守城軍士,儘皆換下,仍以輔兵迎賊,卿可肩明日之任。”高樂大喜,連聲應諾——可算輪到我上場啦,現在兩個幫手熊悌之與陸和都建下奇勳,乃至被任命為郡國守相,就我還冇啥功績(此前先行之功被私行追殺陳川之罪給折抵了),那將來我還能統領“蓬山”,壓得停止下嗎?還是都督賢明啊,曉得該是用我的時候啦!
而在成皋城內,裴該見胡軍偶然再攻,便即召聚眾將,讓陸衍給大師夥兒報告本日的戰況,有何心得,不要藏私,一併將出來與眾將研討。
那麼明天根基上是裴該批示的,明天又會是誰呢?有將領猜想道:“聞裴該使陶侃為軍司馬,此賊本江南名將,必擅城守——本日城上,得非陶侃乎?”劉勳點點頭:“想來是了。”隨即一擰眉毛:“南人但慣水戰,何能與我在中原相拮抗?即精於城守,所部疲弱,也難當我百戰精兵!”當即命令,不等機遇了,從速把我們的攻城椎扛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