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入朝[第1頁/共5頁]

為其來遲,仍從舊官、爵,任張茂為從一品加少傅,封首陽縣公(張駿封福祿縣公),且不加功臣號。新的涼州刺史,則委之以李容李仲思。

劉琨見書,即召群吏商討,其姨甥盧諶當即就說了:“始仁將軍此舉甚是怪誕——便當馬上絕書斬使,豈有還送來薊縣的事理啊?!”

因而藉口西戎反叛,且焉耆、鄯善有夾攻西域長史府的跡象,上奏稱不便遽離,要求暫緩入朝。

至於盧、崔等輩,那都是高門大族出身,少年時也曾領受過洛中的繁華,那又如何甘心一輩子都窩在這東北偏僻之地呢?何況都合法盛年,正欲以文章顯拔,荷中朝之任——比起參謀軍事來,他們還是更合適搞民政——早就等不及想要歸洛啦。

張茂那裡敢反?!

拓跋內鬨之事,裴該已經傳聞了,但於此中啟事和細節,因為實在過分悠遠,更加族屬分歧,特工難入,以是還得聽拓跋頭詳細講解。此前拓跋氏不受華封,乃至於還出兵南侵,兩家已然從盟友變成了寇仇,則拓跋頭既能分裂寇勢,裴該天然大加獎掖。

繼而拓跋頭請封尚在長安的翳槐為代王、鮮卑大單於,送歸漠北,裴該卻不肯承諾了——這多好的人質在手裡啊,豈可輕縱?再者說了,即便要放歸去,也得先把他培養成戈壁汗那樣鮮卑皮中國心才成吧。

劉琨卻道:“我與始仁久為晉臣,乃不忍遽絕晉王——其心我亦稍能體味,豈有他哉?”

倘若現在中原仍舊四分五裂,而拓跋則處於拓跋燾期間,估計裴該毫不敢忽視。

拓跋頭誠懇不客氣地答覆道:“願為一侯。”

盧諶與本族之間,數年內動靜不通,範陽盧氏也就此屈就於王浚的淫威,又數年,被迫拜伏於石勒陛下。直到此次返回薊縣,盧諶才得以派人到涿縣去,跟族人聯絡,族人趁機就奉上幾份手劄,都是其從侄盧誌父所書。

想當年盧誌、盧諶逃出洛陽,欲投劉琨,就唯有這個盧誌父感覺門路悠遠,中間又有胡賊擋道,到達的能夠性很低,故而辭以他往。盧諶為此頗惡盧誌父——實在那傢夥本是庶出,雙名又犯了諶父之諱,加上邊幅醜惡,盧諶本來就不大瞧得上他。但是誰想到,盧誌父人緣偶合,巴上了裴嶷的粗腿,現在竟然仕華為弘農郡守——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生境遇不免盤曲古怪啊!

盧諶是範陽郡涿縣人,先祖盧植,乃漢季一代名將,且為經學大師,盧植子孫仕魏、晉皆至高官,前後出過三個尚書,因此其族為幽州朱門之冠冕。“永嘉之亂”後,盧誌、盧諶父子攜眷欲投幷州,途中卻被胡兵所俘,囚於平陽;翌年盧諶幸運逃脫,得入劉琨麾下,老爹盧誌和兄弟盧謐等卻全都被胡人給殛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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