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這個名字,劉央天然是熟諳的,幸虧陳安和姚弋仲投效較晚,並不清楚彼獠的“事蹟”,不然估計劉央攔不住陳安去攻西平城――若能為多數督報了殺兄之仇,或許老子今後就能在全軍中橫著走啦!因此劉央並不肯主動提示他們。
當然啦,前提是己方也有一支精銳馬隊可用,不然這條大魚脫鉤的能夠性相稱之大。
從速解釋說:“才得探報,羯賊的糧秣、牛羊,皆儲於高梁……”
陳安淡然地點點頭:“我曉得了。”劉央卻暗中直挑大拇指:你聽小姚這話說的,太藝術啦,實為規勸,大要上卻似恭維,怪不得隴上氐、羌無數,而多數督獨重小姚!
姚弋仲道:“高梁四周,原有村莊五六,男女千餘,日汲溪水,足用矣,今乃吃緊遷去,以避賊勢。若易之以十萬牛羊,即便緣溪而布,怕亦不敷……”
姚弋仲久在平陽,呆的時候比劉、陳二人都要久,於周邊地理,勘察得也更加詳確一些。他是以就說了:“高梁舊墟,在汾水以東二十裡,有溪流自山而出,太高梁而入於汾,水清勢緩,羯賊故儲牛羊於此地也。
劉央擺擺手,說:“無益也。”石虎這迴帶了多量牛羊過來,起碼夠吃一個月,你就算斷其糧道,短期內也不成能竄改戰局啊;至於斷敵後路以亂其軍心,就我們一千多馬隊,如何截斷後路?除非前至山口,規複古壘,但……把馬隊撒出去守壘?我有病嗎?
劉央在中間兒心說,響鼓不消重錘,稍稍敲打兩下,陳安就明白了。因而又以目光授意姚弋仲――有些話我不便利說啊,我跟陳安這兩天一向頂著牛呢,就怕我說東,他脖子一梗,驢脾氣上來,偏要向西,反倒費事,還是你來講吧。
隻需求命令莫懷忠的糧隊在平陽四周棄舟而登西岸,偽做輸糧入城之狀,則郭太必定前來堵截啊――至於西平城的陳川,一則間隔較遠,二則持續數日全都死守不出,估計是不敢來的――趁機設下埋伏,必可重創之!
故此當大抵探查清楚了羯軍的安插,劉央便即喚來陳安,說將軍你想要帶領馬隊出城殺敵,策應堯祠,目前倒是有一個大好機遇――“石虎將主力東渡汾水,其留在東岸者,不過西平城陳川與郭太所部馬隊……”
“隻是在某想來,賊糧或許俱儲於高梁舊墟,但是牛羊不成。傳言羯賊虜自鮮卑的十萬牛羊,必定散放於野,由其自尋食,最多夜間歸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