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鬆多想要戴罪建功,請令說:“常聞甄隨為晉人最勇者,臣請先發,與之較量,需求取其首級獻於殿下戲前!”劉粲倒是也頗賞識他的勇氣,便命他率部為全軍先導。
陶侃道:“也要先破胡壘,遣一部取郃陽渡,再將兵南下,護守蒲津渡口,斷胡西躥之路。然後與郭將軍合兵,即在平原之上,決鬥胡寇!隻恐大荔不能久守……”
陳安說讓部眾先撤——“我親率汝等殿後可也!”
且說劉粲正欲留喬泰監督郃陽,自率雄師起行,南下大荔、長安,俄然得報,說大荔北門翻開,晉人浩大出城,直向北來。劉粲當即便又躊躇起來,與諸將商討,是否停息進軍,持續在郃陽四周設伏為好啊?
裴該部曲營還是小體例,三千來人,此中文朗領著三分之一的馬隊走了,現在身在頻陽,命其暫歸北宮純批示——倘若不下這道指令,估計連郭默都壓不住文朗——剩下三分之二在此前的戰役中喪失雖大,也尚餘千五百人,裴該隻留陶德等十數名老卒保護,餘皆托付給了姚弋仲。
主將既逃,胡軍乃潰,陳安才待帶領部眾後撤,忽見又一部胡騎馳來,搶先一員大將,金盔金甲,繫著大紅色披風,看似身份權貴。陳安按下刀、矛,摘弓搭箭,便是狠狠一箭劈麵射去,那將倉猝將脖子一縮,此箭正中頭盔,當即震得他麵前金星亂冒……
在喬泰想來,裴該不大能夠自城北而出,則出城西與出城南,各在五五之數。若出城西,他就是籌算去跟郭默彙合,純為逃生;若出城南,則有踵跡而追我軍主力,不欲使皇太子殿下順利攻取大荔之意。那麼,裴該究竟會如何做呢?
劉粲點頭,便即叮嚀劉驥,說我前些天不該禁止你霸占渡口,但既然那處所你熟,兄弟還是你去取渡吧。
陳安讚一聲:“好騎術!”長矛下壓,朝路鬆多麵門狠抽了一記。隻可惜本為捅刺,臨時變招,力量並不甚大,如偶然候先將矛杆揚起,再狠狠抽下,估計路鬆多當場就要頭豁腦裂了。饒是如此,路鬆多也是從左腮直到右額,一片青紫,兩馬錯鐙後,他嚇得不敢再戰,撥轉馬頭,便即落荒而逃。
裴該問說那我們該如何辦?
“本欲等待頻陽、大荔人馬來,分道夾攻其壘,然今其將主力南下,恐怕正逢甄將軍。若甄將軍能夠退守大荔,可保萬全,若不慎於平原上為胡軍所敗,胡下大荔,威脅長安,局勢便將瞬息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