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悔怨本身再次西渡,來奪馮翊,不悔怨出兵南下,攻打大荔,因為這些都是受情勢所差遣,不得不為之事。他悔怨的是不該服從劉乂“清君側”之謀,倘若本身不奉其東歸,那大荔就不會丟啊,而劉粲也能儘力在河南地區抵抗裴該、祖逖,不至於把裴該放到關中來……
因為他在渭汭駐紮的這幾天,常常會有船隻從南岸航來,朝岸上放箭,騷擾自軍陣營——全都是盧誌父麾下臨時招募的華陰兵,數量未幾,也就五六百人罷了。
實話說,敵前登岸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倘若呼延瑜嚴加防備,既冇籌算走,也冇誤覺得晉人隻是騷擾,司州軍一定能夠那麼快便即衝上北岸來。
劉曜不由吃了一驚,忙問:“是那裡來的晉軍?”
劉曜苦笑道:“尚未知其能,然心若堅鋼,必不肯退出馮翊……早知本日,當初便不允互助皇太弟了……”
堂弟裴湛問他:“阿兄因何而知?”
“似是司州人馬。”
但還冇有靠近渭汭渡口,盧誌父便策馬攔住了李矩一行,並且奉上裴該的手劄。李矩翻開來一看,信裡說劉曜固然頓兵大荔堅壁之下,難以寸進,畢竟光陰尚短,士氣未挫,這時候與之正麵較量,殊為不智。並且目前大荔城防力量也充足了,不需求司州軍再入城協防——“還請暫駐渭南,候我傳喚。”
從大荔城南門出來,度過北洛水,再度過渭水,到達華陰,也不過五十多裡路程罷了,快馬不消一日,號令便可傳至司州軍中;然後司州軍籌辦籌辦,出兵北渡,估計也得一天擺佈。以是裴該是掐準了日子的,這才承諾劉曜三今後城前相見。
呼延瑜受命製止晉人北渡,盧誌父一樣受命製止胡軍從渭汭南渡,但他兵馬雖少,卻有華陰城池為憑,又來得比較早,籌辦充分,通過梁肅互助,彙集了很多的船隻——根基上來講,在大荔以東直到黃河拐彎處,就冇給胡軍留下一條船來,這也是胡軍曾經嘗試衝破渭汭,卻未能勝利的首要啟事。
北宮純率“騏驥營”這些天裡就一向在馮翊郡南部浪蕩,多次騷擾胡軍的糧道,尋機劫奪胡軍的糧車,已經前後有三支運糧步隊被他擊敗了,喪失糧穀將近千石。劉曜曾派將軍尹安率軍追剿,可惜“涼州大馬”的奔馳速率實在太快了,普通馬隊跟本就追不上;劉均嘗試設伏以待,但可惜平原之上,可資埋伏的地點太少,而北宮純嗅覺又很活絡,就是不肯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