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衛策、徐龕等人也終究追上來了,與祖逖合流,進入平陰城中。衛策就建議該當一股作氣,直取曆城,活捉石虎,祖逖卻點頭道:“我既南歸,則張賓必向河內,李世回恐不能禦,河內若失,洛陽危矣!”即命隨後趕來的“複仇軍”去追石虎,留書馮龍,曆城可取則取,不成取即退,千萬不要浪擲兵將的性命。
甄隨得詔,便笑笑說:“我意唯在石虎,不過多數督常言張賓多智,則前去河內與他見上一陣,也無不成。”天使提示他:“方得報,石勒已至羯軍中……”甄隨聞言,雙眼不由一亮,大笑道:“既如此,我便去取那羯奴的首級!”
隨即石勒、張賓率趙軍主力趕到,李矩得報,急退野王。石勒入駐州縣,即遣部將葛薄、劉勔前去攻打溫縣。
溫縣在野王正南邊五十裡外,孟津渡口即在溫縣境內,位處縣城西南邊向。倘若被趙軍奪占溫縣,則可控扼孟津,使晉方救兵匹馬難渡——這恰是攻敵之不得不救也。
但是荀邃、祖納等在尚書省內通同一氣,藉口火線膠著,暫無大礙,唯洛陽保衛虧弱,須使關中軍留鎮都城,一向拖著就是不肯下旨令。梁芬、殷嶠等耍儘手腕,合縱連橫,好不輕易纔在甄隨等人到達洛陽七日以後,允其出發東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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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當日甄隨率部到達洛陽,受拜為鎮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喜不自勝。隨即請命東出,前去穀城去迎戰石虎,但是朝命卻遲遲不下。
當即取節杖,罷蔡豹兗州刺史職,暫署其弟祖約代之。隨即把蔡豹押上囚車,同歸洛陽。
張賓代替石勒向他解釋,說:“將軍勿小覷了晉人,今時與昔日分歧。祖士稚運營洛陽既久,城防安穩,且晉主在斯,即便祖某東出,又豈有不留重兵戍衛之理啊?則我軍若少部前向洛陽,反恐為晉留守兵馬所敗;若大肆而向洛陽,李世回等在後,一旦被他斷絕我軍後路,恐怕前難克陷堅城,後亦匹馬不得北歸了……”
隨即祖逖強支病體,重集雄師,北上孟津,籌算也去聲援河內。但是比及了河邊一瞧,黃河水流漸緩,已有封凍的跡象。祖逖心說好險,我若晚退幾天,恐怕將全軍儘冇於銅關了!隻是現在初凍之時,彆說船隻難行,就連浮橋也一定堅固,雄師勢難北渡——隻好多等幾天,等完整封凍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