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王敦和周訪也各有奏上,相互攻訐,群臣全都右周訪而左王敦——詳細環境固然尚未調研,難懂曲直,但周士達纔剛拿下漢中啊,立下如此大功,就算有點兒小錯誤,也能夠含混不計了吧;反倒是王處仲,先不能搶救巴東,複不能攻陷蜀地,僅僅跟巴氐見了一仗,雖雲大捷(當然是扯謊了),卻不得寸土,那你又有甚麼臉麵彈劾周訪呢?
他說我們是能夠勒束河內和河東的兵馬,臨時不要去緊逼劉粲,讓他歸去跟劉曜相爭,但卻不成以給出明白的答覆,不然就即是承認平陽政權與我晉平起平坐,而為敵國啦。並且隻要不答覆,則將來因應情勢,我們也便利隨時變動決定。
當日陶瞻從襄陽傳來動靜,說王敦遣兵堵截了運路,周訪大怒,氣急攻心,確切是以而吐血昏迷。但醒來後,他便密囑周撫等人,要他們冒充發喪,尋機後撤,以勾引敵軍來追。
隨即周訪坐鎮黃金,遣周撫、楊虎等率兵追殺成軍。從黃金再向西不遠,便進入了漢中盆地,除幾座處於交通要道的城池外,幾近無險可守。楊虎急遣部曲馳向各城,要他們執械謹守,勿放一名成兵進入,以待晉軍到達後交代,是以李班等退無所依,被迫返身,就在平原之上,再度與晉軍交兵。
呂氏家屬本來好好的能夠善輔劉氏,世代烜赫,卻因為出了那麼幾個混蛋敗家子兒,導致一朝覆亡,這但是前車之鑒哪。現在的祖約就比如呂產、呂祿普通不堪,那你身為兄長,莫非不想著挺身而出,挽救家屬,以免將來產生甚麼不忍言之事麼?
——因為這兩個“不答”,祖納厥後就被人戲稱為“不答尚書”。
周撫就在中間,隨時存眷著父親的狀況——因為老爹當日吐血是真的,厥後精力倦怠,飲食有趣,這才隻能謀其大略,把兵權交到本技藝上,那也是真的——見狀倉猝探身,伸手攙扶。就聽周訪彷彿在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力已竭矣……既得隴,豈敢複望蜀乎?”
手劄內容,是說我等本是晉民,自略陽遷至蜀中,為避戰亂,遂被迫暫居蜀地,實在對朝廷毫無威脅啊,不曉得朝廷為啥要遣將命師,前來伐我?現在朝廷的大敵,還在北方,該當儘力以攻胡、羯,規複故鄉,努力於天下承平,實在不宜在西南邊向,妄動兵器。外臣李驤情願歲歲遣使,年年進貢,隻求朝廷不要因小而害大,自損氣力……
最後所言“澤、釋”,是指漢初呂後的兩個兄長——呂澤、呂釋之——二人同為漢將,幫手高祖,底定天下,因功封侯;所言“產、祿”,則是指呂澤之子呂產,和呂釋之之子呂祿,二人乃是呂姓諸王的領袖,卻因為擅權攬政,乃至有篡位之嫌,而終究被周勃、陳平所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