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說“三拳”,實在飛一腿……畢竟不是搏鬥比賽,那都無關緊急——誰讓對方傻,不作防備的呢?剛纔甄隨跳出來得救,裴該瞧著陳奮手裡的幾案眼看就要落下來,不假思考地就說:“答允汝了。”現在想想,卻不由有些後怕——你就真那麼有自傲嗎?
但為了保險起見,裴該還是命令把那些塢堡主全都封上口,免得他們相互間扳談。
裴該命將那些塢堡主——當然也包含一開端就被“叉將出去”的阿誰小年青——全都綁健壯了,擲於院中,命兵卒看管。
真如果打翻了刺史,此仇再也無可禳解,一旦祖逖回兵,還得惡戰一場啊。對方有兩千兵,若然不顧刺史死活,冒死來戰——不是說他和裴刺史不睦麼——自家塢堡即便得勝,也必喪失慘痛。既然有人發了話,而刺史也應允了,那就臨時再信他一回吧——至於其他那些塢堡主,我也顧不得他們了。在陳奮想來,老子平生拳腳不輸於人,你就算再短長,還能三招就打敗我?
對於裴該這趟設“鴻門宴”,卞壼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狠惡的反對態度,因為他感覺那些塢堡主在亂世中建堡防寇,是於民有功的,固然權勢若然坐大,必定會威脅到官府的統治,但你能夠緩緩減弱之嘛,又何必行此狠毒手腕呢?特彆裴該此前即是一向在鼓動塢堡主們侵犯地步,比及對方不設防了,再以詭道謀之,在卞壼看來,這豈止不君子啊,的確與亂賊之所為普通無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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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及眾將都下去了,裴該這才又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幾案上,“呯”的一聲,倒把本來安排在案上的兜鍪給拱地上去了。統統安排已定,至於成不成的,就要看天意,以及那幾個傢夥的臨機應變啦。裴該獨一擔憂的是淮泗塢堡,不過安排了千人前去,應當題目不大吧。其他塢堡即便一時拿不下來,其主既已被擒,必定民氣渙散,哪怕一家一家硬攻疇昔,也就多花點兒時候,多死幾小我吧,斷無不克之理。
“與不得汝!”頓時部曲抬高聲音說道,“我正要前去稟報使君——出事了,無數流民來至淮水北岸,已然開端尋船涉渡!”
眾皆領命,甄隨卻叫了起來:“但是老爺又帶兵往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