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嶷倒冇想到梁芬這麼好說話,他本來假想的各種應對之策,完整派不上用處。因而隻好快馬加鞭出城,去告訴和催促裴該。裴該見到裴嶷返來,就問他:“索、梁二公可有防我之意乎?可有害我之意乎?”
梁芬暗中歎了口氣,隨即便道:“即暫不歸洛陽亦可。若使弘農、河南得保,上洛、滎陽亦可得安,有此四郡糧秣供輸,長安當不至絕炊。不過……總須待明秋後,纔可濟事。”
梁芬便道:“如此,待裴文約前來,便可使其覲見天子。然將如何用其兵呢?”
索綝愁眉深鎖,沉吟不語。
索綝一瞪眼:“既然劉曜東歸,自當命裴文約率部西進,以解隴道之斷!”
“見在那邊?”
斯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索綝就冇有考慮到,他昔日與胡軍交兵,所領多為關西各郡國的聯軍,勇懦不齊,構造力很差,以是戰役力才總也提不上去。那麼倘如有一支晉兵,練習度高,構造力強,再加上糧秣充沛,能不能在疆場上以劃一乃至更少的兵力擊敗胡軍呢?莫非胡人都是天生大力士,與晉人體質分歧?
兵戈要有兵,還得有糧,現在隴道斷絕,長安坐吃山空,即便舊有兵馬都養不大活了,何況新來的徐州兵呢?裴該率輕騎來援,所照顧的糧食必定未幾,你總不能要求他再千裡迢迢從豫州乃至徐州給你運糧過來吧。
“千裡運糧,消耗多少?琅琊王豈肯樂意?”
王貢笑道:“明公不必擔憂。貢昔在宛城設謀,本為誹謗明公與第五,第五猗庸懦妄人,杜曾流賊之性,乃聽我計,今長安城內皆公卿也,彼等豈不怕罵名乎?”當日第五猗想挾持你,你底子猜想不到吧?因為這事兒本來就怪誕,出乎常理,以是除非長安城裡另有一個我王子賜的兼顧,不然毫不成能加以複製。
言下之意,當初我輕入宛城,就差點兒被第五猗給暗害了啊——趁便瞥一眼站在旁兒的王貢——現在還敢失慎重點兒嗎?他有些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索綝嘲笑道:“南陽王可斷絕隴道,莫非琅琊王便不能斷絕北道麼?”這票姓司馬的都是一起貨品,誰都信不過啊!
裴嶷說關於此事嘛,我倒是有些設法,要與文約細心計議一番……
梁芬擺手道:“此下策也,若果如此,隻怕河南不穩,難以恪守一年。”他想一想,建議說:“今既得河南、弘農,是南道可通,當命琅琊王輸糧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