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進退之間[第1頁/共5頁]

“故大司馬實忘我欲,仆此前所言,不過為朝廷計。若朝廷不封大司馬王,拜大司馬相,更加九錫,何故酬其功啊?昔劉越石在晉陽,王彭祖在薊城,一兵一卒不能南救,尚拜大司空、大司馬;索巨秀、麴忠克連戰皆敗,困守長安,而能開府為公;司馬保斷絕隴道,坑陷天子,能得相國之任;即拓跋彆種,破胡一陣,可受代王之封。莫非現在大司馬之功不如劉、王麼?其德不如司馬保麼?家世不如猗盧麼?因何不能為王為相,並加九錫?

荀邃等人聞言,無不大吃一驚,心說冇想到裴該的胃口竟然這麼大!祖納諦視梁允,那意義:你們算是一夥兒的,你都冇想到會得著這類答案吧?那你攔是不攔哪?

裴詵麵含淺笑,聆聽祖納所言——這纔對嘛,我本來就是獅子大開口,你們天然能夠還價。實事上裴該給出的計劃,不過封王、拜相二者之一罷了,加九錫,乃至於要三事俱備,純屬裴詵本人的漫天要價。

朝中重臣為瞭如何封賞大司馬之事,爭論不下,拿不出合適的計劃來,這天然瞞不了人,裴詵早有耳目遍及都中,探聽得一清二楚。實話說倘若祖納他們能有甚麼更穩妥的計劃,裴詵也就不敢來兜售裴嶷之策了。

裴詵一撇嘴:“若非如此,祖君另有何良策麼?”

當然啦,裴文冀本人是冇啥野心的,但他必須為亡兄的兩個兒子裴開、裴湛考慮。裴該既已有子,則钜鹿郡公之爵與彆宗無份,那隻要把裴該拱上王位,裴輯的子孫們纔有機遇彆開一家公爵呀。

耳聽著裴詵的侃侃而談,荀邃俄然間一恍忽,彷彿老婆的語聲在耳畔響起——

為了朝廷考慮,剛賞的功要賞,該酬的勞要酬,但我也明白你們的顧慮,一怕變動舊製,激發朝野異言,二怕裴該名位、名譽繼增,權臣之勢就此安穩不拔——說不定下一步就要篡位咧!以是你們不敢給他封王、拜相,加九錫。但冇乾係啊,我們要的隻是朝廷的態度罷了,並非實授,隻要裴該極力推讓,莫非朝廷還能硬把王冠啥的按在他腦袋上不成麼?

裴詵說朝廷想如何酬賞大司馬的功績?簡樸啊,封王、拜相、加九錫就行了。

裴詵笑道:“此非商賈買賣作價,何言退步。”不等對方再勸,他麵龐卻又一肅,說:“君等覺得大司馬何如人也?清華貴冑、世代重臣,且已執國柄,行台長安,莫非在乎那些浮名麼?大司馬所欲,不過複我舊土,殺逐胡、羯,導君堯舜,乃至承平罷了。辛苦逃於監倉之間,擊楫渡江,百軍功成,莫非是為了追求前代罕見之封賞不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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