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這一片地區內的半獨立權勢,除上官巳外,另有李矩、郭默、魏浚與其侄魏該,以及趙固。因為朝廷全部兒讓人端了,在河陰的司徒傅祗和在陽城的荀藩、荀組兄弟又無馭人之才,導致諸將無統屬,以是在跟胡人打的同時,常常還自相攻伐,掠取地盤、糧草。上官巳是以,是曾經跟趙固打過頗長時候交道的,祖逖乃先谘詢了李矩的定見後,又再探聽上官巳。
祖逖點點頭:“世回所言有理。我行前已命桓宣、徐龕,冒充欲渡,以管束羯奴,使不能大發軍來。然若蘷安乃至石虎繼至,我軍不敷三萬,恐怕難禦……”最好的體例,是儘快霸占野王,進而封閉太行陘,讓上黨軍隻能繞路打從汲郡的白陘過來。
情勢就此刹時翻轉,晉軍反逼野王下陣。此際關中的正式勝報也已經洛陽而送至軍前,祖逖曉得西路臨時無憂了,便分軍去取沁水、軹縣,以及河內、河東交界處的要隘軹關——此舉首要目標,乃是為了封堵王屋陘,以免蘷安經王屋陘南下,兜抄晉軍的後路。
野王縣背倚太行,有沁水過其北,但在向南一麵,卻一馬平地,無險可據。夏朝的所謂“覃懷地”,實在是北包野王而南容溫縣,一憑山、一據河,兩相照應,才得天時。現在既然溫縣已為晉人統統,那麼野王就如同被扒了外垣普通,仇敵能夠直接踹門踏戶了。
張賓也是怕石虎這頭小豺狗一撒出去就勒不住了,他如果再鬨出甚麼事兒來,導致胡、羯之間乾係嚴峻尚且非論,如果毛病了劉粲在關中的戰事,使得胡軍提早敗退——敗是必然的,就看敗早敗遲——那必定會影響到河內之戰啊!以是趙公您還是命令,讓石虎也在此戰中摻雜上一腳吧,彆讓他把精力華侈在不該存眷的處所。
程遐一臉的不平,但是很較著張了張嘴,想要加以辯駁,卻躊躇了一下,終究還是把一大套話都給嚥了歸去……
李、魏二人又驚又喜,忙問詳細環境,祖逖卻說我也不清楚,但知劉粲已然遁逃——詳細奏報,我們還得等上幾天。
野王乃是中州古城,於夏屬覃懷地,於商為鄂侯國,於周為邘都城,逮為晉國所滅,乃命其邑為野王。而後野王經晉、魏、韓而終入秦,秦伐衛,遷衛君角於野王,直到秦二世之時,才覆滅衛,將此城完整歸入版圖——不過當時候,秦之版圖已經開端分崩離析了。